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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不一致的話,馬上要小心。不止問路,打聽事情也一樣,儘量問兩次,問不同的人。”
“如果你覺得有人跟蹤你,不要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那肯定就是有人跟蹤,這個時候就要做準備,不走偏路,儘量跟人結伴。”
“太沉默和太招搖一樣,都引人注意,還是要適當嘗試著去和人講話,打聽訊息。”
……
最後一個月,算是出師,每天都練對打,教練找來場館裡另外幾個陪練,給她假設各種情況,旁邊攻過來怎麼辦,抱你的腰怎麼辦,怎麼找幾處攻擊間的夾縫,基本都被她設法化解了,只有最後一種,怎麼都破不了。
設的是制住一個人兩手摁他肩靠地的時候,另一人拿繩索從後頭平勒往後拖。
季棠棠上陣練了一次,繩子上來那麼一勒一拉,險些就死過去,鬆開大口喘氣的時候,教練說我告訴你這種為什麼難破,因為勒脖子是阻氣管,氣上不來四肢的勁就來不了,你又是女的,腿上攻不到對方,用胳膊去硬拽力氣又不如人,這裡得取個巧,你好好想想。
季棠棠死活想不出來,最後教練親身上陣演示給她看:“看好了啊,關鍵時刻救命的。”
她屏住了呼吸去看,教練被繩子倒拖了一兩米的時候,忽然一聲暴喝,頭頂點地,雙肩和脊柱的力量硬生生帶的整個身體倒立,兩腿絞住彎腰後拖的那個人的頭,猛力往下一拽。
像是旱地拔蔥,把那個人硬拔了個跟頭。
示範過後的教練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這是教你的最後一課了,一般人格鬥都用身上最有力的幾個點,胳膊肘、拳頭、腿、腳,記住,不要受這個侷限,關鍵時刻,身上每一塊部位都能調動起來。”
三天以後,她退了房,清理了所有帶不走的東西,然後最後一次去場館,跟教練結剩下的錢。
教練看著她半人高的揹包直髮愣:“這是要走了?”
“準備走了,謝謝師傅。”
教練接錢的時候很有點唏噓:“別叫我師傅了,這不比武行裡手把手的教,我收了錢的,也就是個交易。”
“學的還算不賴,不過記住,你是速成的,對付普通人沒什麼問題,但道上練過的人比你想象的多,五年十年苦功夫的不在少數。以前讓你學會狠,以後要記得收,把自己收的像個不起眼的普通人,麻煩會少很多。還有,真打起來,點到為止,讓對方知道怕就行,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把對方打殘了,那就是一輩子追著你咬的仇了。”
“記住了。”
教練送她到場館門口,幫著她把大包背上身,出場館要下一段臺階,教練在臺階上頭跟她揮手道別。
“再見了啊,祝你一切順利啊棠棠。”
她沒回答,只是下意識用手去託了託身後背包底部硬硬的輪廓,那裡,是她用塑膠膜包好的路鈴。
一切順利嗎,誰敢說呢,這段看不到盡頭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文裡提到的退伍特種兵帶款的是真事,是一個路上認識的朋友的朋友,退下來的特種兵,工作就是幫這種老闆押款,據說來活的時候獨來獨往,開豪車,車裡放槍和鉅款。
生活太精彩,有時候想破了腦子都想不到。
145古城後記…完
線香燃盡了;空氣中的煙味越來越淡;穿堂風呼的一下刮過;久已廢棄的門發出突兀的吱呀聲響;季棠棠慢慢坐到地上,涼氣透過褲子滲進面板裡。
彷彿聽到很久以前;葉連成對她說的話。
小夏;地上涼;別坐地上。
抬起頭;又是個沒有月亮的晚上。
開啟路鈴所用的時間比想象的長;一路行走,漸漸改換舊模樣,露宿、搭車、輾轉顛簸,不那麼好奇;漸少衝動,凡事思而後行,單純的良善壓至最偏一隅,開始會看人臉色,聽人弦外之意,揣摩意外之意,學會了冷眼,也學會了不動聲色去推波助瀾。
行路即修行,人這一生,要走多少路,才能遍歷浮世心酸?生活給她磨難,也給了她一雙不再只流於表面的眼睛,好心在路上喝退糾纏她的二流子搭載她的司機大叔,同樣會夜半時在暗娼房外停車去爽一把,而那個被客人吆來喝去罵著“面板都鬆了□都尼瑪掉下來了還敢收五十塊錢一次”的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也會惴惴地敲她的車窗,問:“姑娘,看你像個識字的,能幫忙給家裡的伢兒寫個信嗎?”
她下車幫忙寫信,那個女人打著手電幫她照光,一字一句口述:“媽媽在外頭打工,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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