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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杯酒:“祝幸福美滿啊。”
電話那頭,毛哥聽嶽峰不吭聲,喂喂了好幾次,嶽峰才回過神來,嗯了聲:“聽著呢。”
毛哥嘆了口氣:“你別多想啊,這事,咱仁至義盡了,你說石嘉信跟尤思談戀愛,跟你有什麼關係對吧,你這後頭活雷鋒當的,黨都要給你發勳章,別想了啊,愛咋咋地。”
“神棍呢?”
“關在後院,著書立說。”說到神棍,毛哥那槽啊,吐都吐不完。
“尼瑪你知道他上次跟我說什麼嗎,說曹雪芹寫紅樓夢的時候很刻苦,找不到飯吃,冬天裡喝粥啊,凍結塊了,就拿刀子把粥劃成一塊塊的吃。他說為了讓他的著作跟曹雪芹似的流芳百世,要向人學習,尼瑪那天晚上喝稀飯,非讓我幫他盛一盆凍冰箱裡凍上。”
“還有,整天吹噓自己才高八斗的,現在正兒八經著書立說了,跟尼瑪便秘似的,一天寫不了幾個字,跟我說不行,要頭懸梁錐刺股,現在哪個房子有梁給他懸啊,他倒好,搞個繩子拴頂上吊燈上,另一頭繫著自己脖子,那天忘了什麼事,急著叫他出來搭把手,嗷的一聲就往外衝,尼瑪把我那吊燈扯下來半拉,老子氣的,拿個錐子追了他半條街。”
嶽峰失笑,頓了頓說他:“讓神棍好好寫,二十幾年,素材都一麻袋了,濃縮一下,還怕出不了書嗎。”
毛哥嘆口氣:“得了,慢慢寫吧,我告訴你啊,有這個奔頭,他還能消停點,不像前一陣子跑的半年六個月不見人的,再說了,他每天晚上擱店裡講鬼故事,都講出名氣來了,順帶也帶了不少生意。那天路上還有人給我打招呼呢,說我店裡每晚都有鬼故事沙龍。”
嶽峰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著前頭的花壇發呆,他是沒心思打理的,之前都是潔瑜幫他,這一陣子潔瑜懷孕,花壇裡的花也就這麼漸漸枯了謝下來,嶽峰覺得,每一個人都在欣欣向榮地往前走,新的生活,新的內容,只有他,像這一罈子枯萎的花似的,停滯著,也晦暗著。
他沉默很久,說了句:“挺好的,下次聊啊。”
掛了電話,才想起原先打過去是想跟他說說尤思的事情的,說著說著,話題就這麼繞開了,不過想想也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最關心的也是自己的生活,你這裡缺胳膊斷腿,沒有他那裡管道漏水來的嚴重。
生平第一次,嶽峰覺得寂寞,他找不到人說話,尤思病重、石嘉信無心無力、潔瑜懷孕、毛哥有自己的生活、跟神棍雞同鴨講、黑皮整天忙著賺錢生意、九哥那邊因為自己的不配合,待他也冷淡了,有一次他居然想去找蔣蓉聊聊,只是聊聊,一進夜總會,發現蔣蓉也今非昔比了,她不隨便接客了,她成了一干女孩子的大姐大,她跟了九條,打理內外,儼然半個女主人了。
還有,她把名字又改回去了,又改成棠棠了。
歡場女子,有著最堅韌的適應性和現實的眼睛,你不要我,可以,我目光炯炯,隨時找到利益最大化的金主,她看著嶽峰,口吻也像是大嫂跟小弟說話:“呦,峰子來啦,找你九哥啊,他忙著呢,要麼我找個盤正條順的先幫你鬆鬆骨頭?”
半年多以前那個怯生生的,給他買領帶夾做新年禮物的蔣蓉,好像也隨著名字的更改,而消失在落寞的過去了。
嶽峰想念季棠棠,寂寞的時候,他想說很多話,但如果棠棠在,他就不說了,哪怕她就坐在身邊,一句話也不說,也能幫他把寂寞趕走。
退一步,他常常想,如果當初從來沒有把她送去八萬大山呢?哪怕她現在傻傻的都好,蹲在地上拔幾棵草,回頭咯咯衝他笑,他也會覺得溫暖。當時光頭問他“一輩子跟一陣子是不一樣的,你能這麼管她一陣子,一輩子呢”,他不敢答,任何事物都在變化,喜馬拉雅,世界最高峰,多麼永恆的存在,當年還是海底冒出來的,但是現在他可以回答了,他想說,一輩子也行,人在就好,照顧她我願意的。
遲了這麼久,終於有答案,機會已經沒有了,人的願望,總是被現實逼的一寸寸卑微,越來越卑微,但老天的殘忍之處在於,他讓你連卑微的機會都沒有。
剛跟苗苗談戀愛的時候,小小的分離都讓他難受,有一次看到一句話,不由分說放到QQ簽名上,那句話他現在都能背出來。
想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很涼很涼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顆顆化成熱淚。
當時苗苗看到了,笑他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他厚著臉皮說到底也是博媳婦兒一笑了,但是現在他真正懂了,那種喝下去冰涼徹骨的感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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