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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頓覺神清氣爽了許多,稍定了定心,靠到椅背上瞧著對自己巧笑盈兮的玲秀。
玲秀看她醉眼有些許的惺忪,正定定的瞅著自己,心中動了動,抿嘴輕移蓮步到佟玖面前,伸手去拿佟玖手裡的手巾。
佟玖實則是在心裡出著神,她想著自己早年,只心心念唸的瞧著齊佳·木雲一個,身邊縱是再多的女子,也未像金些日子這樣細打量過。
這小半年來,她出入煙花巷尾,各類姿色的女人見得不在少數,每每心中自然也會不時的暗自衡量對比一番。
玲秀這種小女子,能遊刃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可見她處世的本事不在濟蘭之下。
如果說,濟蘭身上吸引自己的是那種在名門望族內自然養成的高雅氣度,那玲秀這種如野草般生存在關外青樓裡中的女子,吸引自己的,便是她的不自棄。
這樣一個琴技超脫的女子,生在紅塵卻不甘於淪落紅塵,苦苦的維繫著在這館內可謂是明碼標價的女子的那點清白,她再等什麼?
莫不是也學那些看戲文便信以為真的大家閨秀,也想尋個什麼良人罷?想到這些,佟玖無奈的笑了笑。
“奴家就這般好笑麼?”玲秀從佟玖手中不著痕跡的慢慢抽出毛巾,將方才佟玖的那抹笑意盡收眼底,言語間有些幽怨的嗔意,身上與佟玖間的距離卻絲毫不讓,甚至又近了些許。
佟玖拍了怕腦門,面上是討饒的賣乖模樣,可張嘴卻是登徒子的含糊語氣,壞笑道“我,喝多了——”
玲秀道“奴家方才接了個貴客,應該跟九爺是熟識。”
“何以見得?”佟玖喝了口茶,不甚在意的道。
“他讓奴家給九爺捎句話。”想到剛才那個出手闊綽的客人,玲秀總覺得此人哪有些怪異,尤其是那個身後不離左右的臉掛刀疤的隨從,明明上次跟著佟玖來過。
“認識我?”佟玖想了想,沒個所以然,道“這倒奇了,你且說說,那人是何等模樣,又託你傳些什麼話。”
“那人蓄了個絡腮的鬍子,面色卻白如冠玉,聽口音應該是南方人還帶幾絲京腔。說起話來不緊不慢。”玲秀回憶的道“他讓我問問九爺,耳朵可還疼麼?”
聽了這句話,佟玖正蓋茶盞的手滑了一下,杯蓋掉到桌面上,滾出去老遠。
趕緊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跟玲秀拉開距離,警覺的朝四下裡掃著。可心裡又覺得哪不對,聽玲秀傳的話應是出自濟蘭之口。可絡腮鬍子來青樓,這哪像是濟蘭能做出的事啊。
“絡腮鬍子——”佟玖腦中過了一遍自己熟識的人,突然腦中一閃,難道是傅二爺?
自從與濟蘭成親後,她也覺奇怪,之前跟自己偶有書信的傅二爺,竟音訊全無了。每每提及,濟蘭都道他去雲南收藥了。
想到此處心內不由一喜,難道是傅二爺來關外了,濟蘭讓他來此處尋過自己。
“白掌櫃,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府去了,這裡還勞煩你多多費心。”佟玖跟玲秀草草告辭,進花廳跟大夥又是喝了一旬酒後,對作陪的白佔金低聲道,又拍了拍一同前來的沈見平,自己抽身出了來。
出來時,玲秀親自捧了佟玖的大氅站在僻靜處。
“有勞了。”佟玖客氣的點點頭,任她服侍自己穿戴著。最後待玲秀為她圍好圍脖時,雙手握著圍脖的兩頭,望上佟玖,脈脈的道“九爺,奴家有一事冒昧相問。”
“但講無妨。”一時穿了這麼厚,佟玖有些冒汗,呵著酒氣兒,耐著性子應著。
“您真的,有龍陽之好麼?”玲秀鼓起勇氣,低聲猶豫著吐了這麼句話。
佟玖先是眉頭一擰,彆扭的咬了下嘴唇,可看到玲秀那雙滿目含情的眸子,尤其是那雙嬌豔欲滴的玉耳。想到耳朵,佟玖一凜,別開眼,點了點頭,轉身便出去了。
濟蘭自那天聽了揚古和佟玖的對話,對玲秀這個人便掛了心。知道佟玖今天要包場子,她左右晚上無事,索性帶著華景賦喬裝出來逛逛,特地找了玲秀彈琴。
實在不慣歡場的喧囂和濃嗆的靡蕩氣息,勉強聽了幾曲,同玲秀閒聊幾句後,便回了府。
佟玖出來後,策馬揚鞭,不肖一刻便還至養正堂,興沖沖的朝正房趕去。才一進門就看到件男式的大氅掛在那,果然回來了,佟玖向裡走著。
濟蘭從霖仙館出來,更覺身上香氣惱人,故而並未馬上回來,讓車伕慢些趕,在外面散了好一會兒子。佟玖回來時,她也才進家不久,富察姐妹服侍她去沐浴了。
“二爺?”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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