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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場簌簌紛落的點點花瓣陣雨,簡直美得可以令人窒息。
阮家明神采奕奕地把捧在手心裡的螢火蟲遞到亦綰的手心裡,淡淡的月色裡,他的眼如璀璨的寶石般格外地明亮,聲音也是輕快無比地,“亦綰,你等著,我要給你捉一百隻螢火蟲。”
很多年以後,亦綰都會記得在她的豆蔻年華里曾經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在明亮如水的月色裡卷著褲腳一隻,一隻,一隻……不厭其煩地為她捉著螢火蟲。
從那時起,她的心裡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和久久不能平息的悸動,明明打心底裡無比討厭的一個傢伙,卻可以那樣猝不及防地霸道地在她的心裡擲下一顆細碎石子,激起絲絲漾開來的輕微波瀾。
人的心就是那樣的奇妙,她也不知道為何在他說出那一句話之後,她竟然會久久地記在心裡,像曾經放學途中不經意間聽過的一首歌,生命裡就是有那樣的一首歌,好聽的旋律在耳畔時不時地激盪著,騷動著心底的那支離破碎的脆生生的柔軟,久久地散不去。
也許對於阮家明來說不過是脫口而出的無心之話,不過事實證明,確實如此。他專注地在想該把螢火蟲裝哪裡好呢?其實他是有小聰明的,把從湖裡撈上來的那盞河燈稍微改裝一下就做成了一個密封的玻璃罐,然後又用小樹枝挖了幾個小洞好透氣。
亦綰把家明逮到的螢火蟲一隻一隻有條不紊地放進罐子裡,邊放邊在嘴邊唸叨著數數,“一隻,兩隻,三隻,四隻……”
兩個人一路追趕者,沿著山路,循著螢火蟲飛舞的蹤跡,一口氣竟然攀到了山崗上,兩個人一路跑一路喘著粗氣,最後實在累得不行,渾身像水洗過一般,大汗淋漓地躺在一棵棕櫚樹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竟然不約而同地都笑了起來,一開始只是淺淺微笑,然後是哈哈大笑,到最後是酣暢淋漓的放聲狂笑。
月亮終於突破層層黑雲的包裹,衝撞出來,是一輪盈盈地滿月,如一面碩大明亮的銀鏡懸掛於星空,迫不及待地將那揮之不盡的萬丈銀光灑滿山川,河流,小溪,花草和山崗上兩個年輕的漾滿了歡樂和孩子氣一般純潔無瑕的臉龐。
“喂,阮家明,瓶子裡我數了是九十九隻螢火蟲,還差一隻呢,不許偷懶,快去給我再捉一隻過來,不許說話不算話,喂,跟你說話呢,喂喂喂……快點起來,聽見沒有啊你?”亦綰不依不饒用腳踢他的腿,但阮家明好像真的是累得夠嗆,絲毫不見動彈的痕跡,亦綰心裡正納悶,側過臉去看他的時候,卻看見一顆晶瑩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草地上,寂然無聲,星月下泛著迷幻的銀灰色。
他哭了?大人們不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嘛,這傢伙怎麼那麼沒出息,亦綰想問,卻又把剛到嘴邊的話給生生地憋住了,心裡尋思著,他想說自然會告訴她,況且冒冒失失地打探別人的**搞不好就會戳中別人的傷口,豈不是自討沒趣?
家明察覺出她鬼鬼祟祟的欲言又止,彷彿自我解嘲地笑著說道,“月色太美,迷了眼睛,呵呵。”
亦綰其實心裡明白這傢伙一定是憋屈了太久了,以前也總聽爸爸說過家明的父親阮震霆,這個老戰友家裡是相當的有錢,好像是繼承了上一輩人在叱吒風雲的商海里打下來的半壁江山,坐擁億萬資產,在房地產和旗下的各式產業鏈領域赫赫有名,富甲一方,就是人們嘴邊長掛的所謂的‘富二代’。
但阮震霆為人卻寬厚平和,睿智正直,待人接物謙卑有禮,全無半點沾染那些富貴人家紈絝子弟的不務正業和佯狂狷介頑劣不堪的汙漬行徑。
但是俗語有一句,“有的人天生就不是幹那事的料子”,阮家明的父親在做人方面處處打點得穩妥周全,滴水不漏,但天生就不是一塊能夠打理好家族企業的成功的管理者。
至於家明的父親為什麼會把大好的青春年華留在部隊裡,而不是像一般的高階企業家繼承人一樣出國深造mba工商管理課程以便更好的打理家族企業,估計是源於家明的祖父骨子裡就滲有濃厚的軍人情結。亦綰對家明的身世瞭解,也就是從父親的嘴裡聽來的支言半語,反正都是一些模糊的概念。
況且他印象裡的阮叔叔就是一個和藹可親儒雅敦厚的形象,哪像平時從電視裡看到的那些有錢人暴發戶,一個個有了點臭錢就鼻孔朝了天,一副趾高氣揚的醜惡模樣,看了就讓人噁心。
“噯,阮家明,你家是不是很有錢啊?”亦綰忍不住心頭的疑惑,就免不了狠狠地俗了一把,就當是滿足一下一個尚處於十三四歲被青春偶像劇裡的灰姑娘遇上王子的情節深深毒害了的少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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