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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寧願更相信我是一個編故事的能手,怨不得誰,因為連我媽也從來不肯相信,她一次次地告誡我不許胡思亂想,她只在乎她的面子和我的學業,後來我一直把這些話深深地藏進心裡不曾向誰訴諸於口,但今天晚上我想說出來,亦綰,我想說給你聽!”他的聲音裡透著些許冰涼的沙啞,仍舊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河燈,一張俊俏的臉始終埋在簌簌搖曳的燭影裡,忽明忽暗,微微泛著清冷的白光。
月亮剛從影影綽綽的黑雲底下透出炯炯的光,夜色是深青色的。亦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沉重的感覺在心裡漾開來,又沉沉地墜下去,說不出的難受。
“你這人真掃興,巴巴地說這些做什麼,來,把那河燈放了,我要許個願。”亦綰覺得氣氛有一絲凝重,所以故意岔開了話題。
“許願?”阮家明一時腦袋沒轉過彎,這丫頭就是鬼靈精,剛才還拼死賴活地說這玩意晦氣得連碰都碰不得,現在倒升級成許願瓶了。
“是啊,大少爺,許願懂不懂,懂不懂?!”亦綰故意抿著嘴笑,卻忙推著家明趕緊把河燈放水裡去。
阮家明卻故意使壞,懶懶地半躺在沙灘上一動不動,嘴裡訕訕地說道,“那水裡那麼多盞河燈,許哪一盞還不都一樣,偏偏賴上我這一盞不成?”
噯喲喂,竟敢學會頂嘴了,亦綰一腳扳過去,家明嗷嗷地揉著屁股喊疼,邊揉邊慘兮兮地說,“一個姑娘家,怎麼一點都不溫柔?”
溫柔?亦綰雙手叉著腰,狂笑三聲。在她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溫柔這兩個字。
亦綰覺得剛才那一腳踢得實在是不過癮,又抬腿扳了一腳,家明連忙跳起身來擋住來勢洶洶地一記無影腳,還好,還好,沒被踢中要害部位,嘴裡卻唏噓不已,叫苦不迭,“喂,你這女人心腸真夠狠毒的,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亦綰不管,氣急敗壞就要撲過去去搶阮家明懷裡的河燈,兩個人你爭我奪的,家明絲毫不落下風,亦綰恨得牙癢癢,尖聲嚷嚷,“喂,阮家明,你是不是個男的啊,就沒見過像你這樣小氣的?”
阮家明嘴角一勾,笑容可掬地說道,“我要不跟你搶搶,讓你那麼容易就得到手的話,你哪能時不時地想起我啊?”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亦綰也不管了那麼多。我蕭亦綰想要的東西,就沒有搶不到的道理,就算是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阮家明本來比亦綰就大兩歲,況且長得身長腿長的。他把河燈舉得高過頭頂,亦綰連踮起腳尖都夠不著。她像只淘氣小兔子一樣蹦上蹦下,拽著阮家明的胳膊使勁往下拉,又蹦又跳地尖聲嚷嚷,煞是刁蠻可愛。
阮家明只是側著頭眯著眼笑,等亦綰漸漸敗下陣來的時候,忽然‘噓’了一聲,朝不遠處虛虛地指了指,神情怪怪地。
“難道有鬼?”亦綰正迷惑不已,家明卻拍拍她的腦袋笑著說道,“你這丫頭,滿腦子都是鬼啊神的,那玩意兒可比鬼可愛得緊哦!”
第5章 螢火之約
“噓,別動,”亦綰剛想轉過身子朝阮家明手指的方向細細張望時,卻被他搭在她肩膀上的雙手給重重地扳了回來,他的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她別亂動。
亦綰被他搞得一頭霧水,這傢伙是腦袋裡哪根神經搭錯了吧?管他呢,不動就不動,亦綰雙臂交叉著擱在胸前,看他到底能鬧出個什麼名堂出來?
他躡手躡腳地側著身子從亦綰身邊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的時候,剛才那隻在長空碧澄的夜色裡翩躚起舞的螢火蟲忽然幽幽地停在了一莖青草葉子上。葉子像鳳尾草,一陣微風拂過,那閃爍著輕纖的淡青色剪影零零落落地顫動著,搖曳在暗黑的爛漫的月夜裡。
阮家明屏住呼吸,將雙手虛虛地合攏著,緩緩地蹲下身子,冷不丁地往螢火蟲的身上一撲,竟然被他給生生地逮到了一隻。結果就被他這麼大張旗鼓地一驚擾,躲藏在水草叢裡的螢火蟲‘唰唰唰’地紛紛如晶瑩地小水珠般迸濺出來,漫天漫地飛得到處都是,像撒了點點細碎銀光的蒲公英。那亮光倒映在水面上,彷彿燃燒中的火花一般,歡快地隨風起舞旋轉,盡情地綻放著微渺生命本身的風華絕代與錦繡絢爛。
亦綰興奮地手舞足蹈,應接不暇,放聲驚呼,“哇,這麼多螢火蟲,太漂亮了。”
嗬,螢火蟲雖然亦綰沒少見過,曾經和二狗子在月色下的荷塘裡沒少逮過,逮住了就放在玻璃瓶裡,那一閃一閃的碧綠的光芒可漂亮了。可是像今晚這麼強悍的陣勢,亦綰還是頭一回遇見,月色下漫山遍野掠水飛舞的螢火蟲,像風月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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