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子去瓜渡村散散心,當天晚上就會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回來,誰知自己出差回來了,家明還沒回來。
貴婦人的脾氣上來了,連一向脾性溫和的家明都受不了母親這樣的霸道完全不顧及別人感受的脾氣。不過,他還挺怕老媽動不動發脾氣就搬上一大堆理由要他還好學習之類,連他考大學將來學什麼專業都被安排好了。
老媽下了一道死命令,今天必須回家,否則她就親自過來請他回家。家明也只能在電話的這端不住地點頭,想想過兩天又要開學了,悶悶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亦綰站在旁邊‘噗哧’一笑,戲謔道,“你家紀檢委發話了,還不趕緊走人,小心被扒皮。”
家明只好悶悶不樂地吃了亦綰煮的白米粥,因為自己的白色襯衫和匡威球鞋在前天晚上下雨的時候都弄髒了,洗了立馬也曬不幹。所以亦綰在衣櫃子裡翻到了去年表哥來她家玩的時候丟下來的一雙球鞋,身上的襯衫還是蕭爸爸的那一件,而家明卻突然從茶几的電話薄裡撕下一張紙,手裡攥著一支黑色簽字筆,不知道在畫些什麼東西。
等到中午班車來的時候,亦綰把他送上了車,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家明卻突然往她的手心裡塞了一樣東西。
等到車子開動的時候,亦綰才把手心裡的那個東西攤開來,是一張他從自家的電話薄裡撕下來的那張白紙,上面有他留下的手機號碼,是家明自己的,因為家明家的電話一應都會經過事無鉅細的阮大夫人的過濾,所以家明才出此下策。不過手機有時候還是能逃過事業繁重的阮夫人的火眼金睛的。
亦綰繼續看著那些白紙黑字,阿拉伯數字旁邊還有家明寫的字,流利飛揚,乾淨秀潤,“亦綰,記得打電話給我,如果電話不方便的話,那就寫信給我,地址是:xxxxxx”末了,還在紙張的末端畫了一隻烏龜還有一個大大的豬頭,旁邊還畫了一個圈圈。
原來那天在河灘上畫個圈圈詛咒他的圖案被這個傢伙看見了,亦綰覺得又好氣又好氣。
他把紙張不是夾在自己最心愛的筆記本里,而是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用白色膠狀的透明膠糊粘在上面,她想牢牢地刻在那裡,第十七頁,有關她生日的數字,像是一種宿命,冥冥之中,無需刻意追求,卻已割捨不下。
家明走後的第三天,就到了開學報名的日子。八月三十號,幾乎所有的中小學生都在這一天報名,妹妹的闌尾炎手術術後傷口的癒合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好是這一天出院。
亦綰幫妹妹把床單和被子重新洗了一遍,晾在門前兩棵樹之間的晾衣繩上,明媚的陽光裡,洗衣粉的青檸與西柚馨軟的氣味,淡淡地散發出來。然而,在清風裡,亦綰似乎也嗅到了那獨特的泡沫裡的茉莉香味。
亦綰微笑著接過爸爸手裡的包袱,那裡有住在城裡的親戚去醫院探望妹妹時送的補品和藥膳。亦綰也半扶著亦萱邁入家門檻,她看得出妹妹確實瘦了不少,她忽然有些心疼得替妹妹挽好那滑落鬢畔的一綹碎髮。
媽媽一到家就在廚房裡將早上才從菜市場買的一條黑魚搗鼓乾淨了,然後放在吊子裡熬起來。亦綰看電視上說,黑魚對術後傷口的癒合是最有效的。亦萱的嘴卻挑得很,這個不愛吃,那個不愛吃,況且傷口時不時地發作疼痛難忍,她就哭著嚷著除了要吃棒棒糖,什麼也不肯吃,這幾天在醫院裡,媽媽也是心力交瘁,為那幾千元的醫藥費,也為亦萱的傷口擔心。
家裡這幾年田地裡的收成都不盡人意,況且還要供姐妹兩個吃穿,學費,或是學校裡各種名目的輔導或是課外資料費用,生活上是很拮据的,前年蕭爸爸還突然犯了急性腎衰竭,幸虧搶救及時,不過家裡的積蓄幾乎都掏空了,好多次都是入不敷出。
亦綰看著老媽瘦得眼睛都陷到眼眶裡和頭上多出來的幾莖銀色白髮,心裡一陣泛酸,突然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突然轉過身子,用手背擦乾眼淚,然後重新換成一張笑臉,面對著母親,聲音卻是有些沙啞的滯澀,“媽,您去歇著吧,亦萱有我照顧呢,等會魚湯好了,我吹吹餵給她喝。”
媽媽邊在砧板上切些蔥花,邊溫和地說,“你這孩子,你弄我怎麼能放心,要是弄燙了怎麼辦?對了,亦綰,今天是你開學報名的日子吧,那個你和你班主任說一說,學費可不可以暫時緩一緩,你爸現在手頭上有點緊。”
其實,亦綰好幾次開學都和班主任徐老師這樣說過,她看著徐老師有些為難的表情,和班上同學起鬨給她取的那個‘繳費困難戶’的時候,心裡就一陣發涼,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家裡條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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