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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也難以招架的絕殺利器。
顧不上數落,風姨娘轉向外叫道:“飛——” “姨娘——”身後的雲娘悄悄扯了下風落塵的衣袖。
什麼事?風姨娘瞪她一眼。
“飛揚不是小孩子了——”什麼意思?
“男女有別——”她在說什麼?
“這樣見面,於禮不合——” “你吃錯藥了?!”風姨娘差點摔倒,忍不住開了口。
什麼時候妓女也兼職道學先生了?
“荷衣她——她已經是——”雲娘臉色紅了又白,幾次欲言又止,終於說道,“荷衣姑娘燒剛退,還是加件衣服吧。”
衣服——目光落在雲娘轉身捧過來的衣服上,風落塵操勞一日一夜不曾閤眼、本已憔悴不堪的臉上,猝然失去了最後的血色。
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袍,是與她的臉色差相彷彿的素白之色。
大盛皇朝最普通,最常見,任何平民百姓都可以使用的衣服顏色。
但即便是貴為明王、睿王、南安王的皇族貴胄,也絕絕對對不敢如這件素白錦緞的袍服一般,以同色的絲線在前後繡了八條翻騰的五爪雲龍之後還嫌不過癮,意猶未盡地在衣襟裡面繡上第九條。
九現雲龍,張揚五爪。
九五。
至尊。
那件包裹著昏倒在她懷裡的柳荷衣的男子袍服,放眼整個大盛皇朝,所有人也只能是那唯一的一個。
那個明王、睿王都遲疑一下呼之為“二哥”的男子,那個就算是已經告老致休的一代名醫,聞聽召喚也要夤夜奔波而至的男子,真實身份,根本不必再加猜測。
那讓她做夢都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人,就是眾所矚目的皇朝第一名妓柳荷衣,失身的物件嗎?
這種物件——荷衣,她早已經當做親生女兒疼惜的荷衣,對此又是如何打算的?
柳荷衣在笑。
倚靠在墊高的枕頭上,彎著嘴角,笑出那老江湖兼相斥同性也難以招架的千嬌百媚。
“雲娘,我餓了。”輕悠悠的聲音輕悠悠地穿透房中瞬間沉悶得無法呼吸的氛圍。
“我想吃'如意居'的蜜汁蓮藕,'快興樓'的荷葉雞,'醉香齋'的醉香千金翅,還有'一品軒'的一品芙蓉燕窩羹——京城出名的飯莊酒館以及招牌菜還有哪些?哎呀,看我病的,什麼都記不住了——那就這幾樣先將就吧,其他的等我想起來雲娘再去買好了——”病中的皇朝第一名妓慵慵懶懶的聲音較平時略顯低沉沙啞,但依然美妙動聽如這世間最悠揚的九節洞簫,只是進入目瞪口呆的雲娘耳中,一字字一句句卻都成了驚濤拍岸的銅板琵琶。
病得什麼都記不住了,卻這麼恰巧點了京城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的酒店的名菜?
她雲娘三十出頭的年紀,勉強還算是身強力壯,這一圈環城跑下來,也至少可以累掉三斤贅肉了。
“荷衣姑娘——”她——她會多言又是為了誰呀?
“要熱的啊,涼了不好吃——”一口氣說多了話的柳荷衣閉了眼睛喘息著追加著要求。
“還不快去!”看到床上閉著眼睛睫毛顫動的柳荷衣抓住床沿的手指透明得幾乎在下一刻就要變成水晶,風落塵咬牙切齒地在旁邊道:“他們姐弟之間顧及那麼多幹什麼,咱們這裡是妓院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哪來的那麼多規矩!”抬高聲音叫道,“小兔崽子,荷衣要見你,快給老孃滾進來!”
正對著“枕荷居”的房門開啟時,先於那眼睛通紅、臉色灰白的少年的身影進來的,是空氣中瀰漫未散的硝煙味道。
風姨娘盯著與進房的風飛揚擦身而出的雲娘那謹慎小心的關門動作罵道:“小王八蛋,什麼寶貝東西,連老孃也不給看!十幾年白養你了!”她的養子卻充耳不聞她的罵聲,只是抱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盒子,緩緩走向那喘息過後,笑意較方才稍斂,眼睛卻遠比方才更亮的女郎。
既然柳荷衣沒有要求她迴避,風姨娘便佔據了床邊的位置不肯移動。讓他們姐弟見面是可以,現在的情形下,讓他們少年男女單獨共處,還是算了吧。
雲娘那隱晦表達的顧忌,她也並不是真的沒當一回事。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妓院老鴇而已。
而且,她好奇。
什麼樣的東西,讓她那越長大越彆扭的養子不肯醫治身上的傷痛,也要第一時間親手交給柳荷衣?
又是什麼樣的東西,讓名動公卿、見慣珍寶的皇朝第一名妓,流露出她從未見過的激動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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