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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習前,秦昭昭在自己的課桌裡發現了兩盒膏藥。她知道一定是林森悄悄放的,要不要退回去給他?她想了半天。她明白這樣微不足道的小東西所代表著的那一份心意,如同她曾經帶給喬穆的蘋果。她那樣做時並不奢望什麼,也很清楚自己單方面的暗戀不會有結果,只是單純地想對他好。當時她是多麼希望喬穆會吃那隻蘋果,可他卻把蘋果“還”給了許麗媛。她很難過,難過歸難過,卻還是願意繼續對他好。
願意無條件地對一個人好,即使他或她並不領這份情,也還是不改初衷——這樣的心意,秦昭昭深深懂得。因為懂得,所以慈悲。於是她沒有退回這兩盒膏藥,而是默默地收下了。
秦昭昭不聲不響地收了兩盒膏藥,讓林森大受鼓舞。更加認定她其實對他有意思,只是不願張揚。不張揚就不張揚,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自己心裡美就行了。
33
時間一天天地走,1999年轉眼就走到了尾聲。這個年底異常熱鬧,因為澳門迴歸;因為世紀之交。
像兩年前的香港迴歸一樣,澳門迴歸秦昭昭根本沒放在心上。一向不關心國事的中學女生對國土迴歸的意義沒啥特別感觸。班上同學倒有不少在發牢騷,因為97香港迴歸時正趕上他們迎接中考,沒能看到迴歸交接儀式見證歷史時刻。現在99澳門迴歸又趕上備戰高考,看交接儀式又沒戲了。一個個怨言滿腹。
但是託澳門的福,學校在12月20日放了一天假。讓全校師生都能回家看回歸盛況的電視直播,高三學生也不例外。這個意想不到的假日讓一些高三生們激動得大喊校長萬歲。
澳門迴歸的直播盛況秦昭昭依然沒看。複習到深夜時,她想起班上幾個同學談迴歸的激動與期待也曾想要開啟電視機瞧上一瞧。但電視機擺在父母那間大房裡,他們已經睡下了,她去開電視會吵醒他們,便收起一時心血來潮也睡覺去了。第二天看電視裡的後續報道,起初只是隨便瞄兩眼,直到那首迴歸主題曲——《七子之歌—澳門》的歌聲響起:
你可知Macao不是我真姓?我離開你太久了,母親!
但是他們擄去的是我的肉體,你依然保管著我內心的靈魂。
三百年來夢寐不忘的生母啊!
請叫兒的乳名,叫我一聲‘澳門’!
母親呀母親,我要歸來,歸來,母親!
當那個滿臉稚氣的澳門小女孩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唱著這首歌時,一種莫名的感動在秦昭昭心裡油然而生。收復國土這個概念對於一個年少單純的中學生而言有些太大大廣,很難有什麼到位的理解。但如果比擬為被擄多年的孩子重新回到生母的懷抱,就很好理解了。聽著這首歌,再看重播的迴歸場面,當國歌在澳門交接儀式現場上空響起時,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激動澎湃……
澳門迴歸沒多久,元旦就緊跟著來了。
2000年的元旦因為是世紀之交的千禧年而獨具意義。全世界都在慶祝千禧年,報紙上天天都在報道迎接千禧年的慶典活動。12月31日晚自習後,秦昭昭她們班自發搞元旦晚會。這是高中階段最後一個元旦,又是新世紀的第一個新年,晚會的氣氛格外熱烈。全班同學聚在一起笑著鬧著,等待迎接十二點的新年鐘聲。
因為是臨時起意辦的晚會,自然沒有準備什麼像樣的節目。班主任很慷慨地叫上幾個男生去校園一角的教師宿舍樓把她家那套音響搬來讓同學們唱卡拉OK。一開始是誰想唱就讓誰唱,可整班學生中放得開不怯場肯當眾演唱的人沒幾個,來來去去總聽他們唱,大部分人都乾坐著氣氛就活躍不起來。幾個班幹部一商量決定用擊鼓傳花的方式隨機挑人表演,挑中誰誰就得出來“獻藝”。
擊鼓傳花的確是一個活躍氣氛的好辦法,班長以桌面為“鼓”,一個女生把她的藍絲巾打成花結充當“花”,“鼓”聲一響,“花”伴著嘻嘻哈哈的笑聲在一雙雙手中飛快傳遞,“鼓”聲停時“花”落在誰手裡,誰就要到講臺上去表演節目,唱歌跳舞說笑話都可以。落落大方的同學固然能表演得令眾人喝采,窘迫難當的同學卻一上場就是一臺戲了,那種面紅耳赤抓耳撓腮的尷尬相讓人忍不住笑聲陣陣。例如一個名叫李國勝的男生,他既不能唱也不能跳,一緊張說話都結結巴巴,在講臺上乾站了半天才總算憋出一句:“我,我真的啥也不會。”
“赦免”他是不行的,這個例子一開那後面的同學都可以不表演。於是班長引導他表演節目:“這樣吧,我說個成語,你用表情或動作把它表現出來。就算你表演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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