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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來。
片刻後,那面玻璃窗卻響起指尖輕叩的聲音,聽得他心頭一顫。她果真是知道他在外面的,所以用當初他提示她的方式同樣提示他。
又驚又喜地,他伸手輕叩玻璃作為回應。指尖微顫,掌心微溼,因為太興奮也太激動。她不但知道他在窗外,還主動叩窗“叫”他,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唯恐避之不及,他如何能不興奮、不激動?。
雖然她沒有拉開窗簾,也沒有開啟窗戶,更沒有跟他說話,但她從窗隙裡塞了一張紙條給他。提醒他儘快離開,小心別被人當賊給抓了。他覺得這是毋須置疑的關心。她關心他,才會擔心他,否則才不用管他那麼多呢。把紙條愛惜地摺好放進襯衫胸口的口袋裡,他從書包裡翻出紙筆回覆她一張紙條。這一刻他為自己的字寫得不好感到懊惱,努力又努力地想把字型寫得端正些、再端正些。
當晚林森離開秦昭昭的窗外後,是一路唱著歌回去的。道路兩旁株株樹木在夜風中搖得枝葉簌簌作響,彷彿是幕後的樂隊在為他奏響和絃。歡快的歌聲,響徹那條暗寂的山間公路。
……我的愛一天比一天更熱烈,要給你多些再多些不停歇。讓你的生命只有甜和美,遺忘該怎麼流淚……
秦昭昭終於不再躲著林森了,他開心之餘認識到自己以前的做法很傻。完全不考慮她的感受,就大張旗鼓地在全班“派喜糖”。其實那時她一再地否認喜歡他,明顯就是不想挑明這件事,不想弄得盡人皆知。好學生要顧及影響嘛,何況她又是那麼臉皮薄的一個女生,害臊更是在所難免。他當初怎麼就不多想一想再行動呢?還好現在明白也不遲,他決定以後凡事先考慮她的感受。她覺得張揚不好,他就不張揚;她認為學習要緊,那就先顧學習吧;他都願意無條件配合。只要她高興就行。
天漸漸冷起來了,秋風一日涼過一日。當夜間的露水開始凝結成清晨的白霜時,冬日的寒冷也開始嶄露頭角。
一年四季中,秦昭昭最喜歡過夏天,最討厭過冬天。因為她很怕冷,寒冷的冬天總是凍得她雙手雙腳都長滿凍瘡,又紅又腫又痛又癢,難受極了。為了治好她的凍瘡,秦爸爸想過很多辦法,什麼用辣椒水洗用大蒜茸敷用爛香蕉擦等等,統統百無一用。買個熱水袋讓她天天抱著也沒用,凍瘡依然年年冬日如期拜訪,不見不散沒完沒了。最後沒辦法了,只能聽之任之。
今年冬天剛剛開始,凍瘡就一個接一個在秦昭昭的雙手冒出來,長滿凍瘡的手指根根紅腫如胡蘿蔔,碰一下會很痛,讓她寫字做作業都不方便。於是她學班上一位男生買上一盒風溼膏藥,剪成大小不同的形狀分別貼在凍瘡患處。十根手指幾乎貼滿了,手背上還貼了兩大塊。一雙手都被貼得不像手倒像膏藥展示櫃。於倩看了說:“哇,你這雙手可‘真好看’啊!”
她看著自己的手也覺得很醜,亂七八糟貼滿膏藥,趕緊把毛線手套戴上,把一雙醜陋的手藏起來。不過貼膏藥的方法還是挺有效的,凍瘡患處貼了膏藥不再碰一下就脹痛難耐,手指活動就不必太小心翼翼,就是一雙貼滿膏藥的手醜了點。
長滿凍瘡貼滿膏藥的手是那麼的醜,醜得她都羞於示人,但林森卻偏偏注意到了她的手。這天課間她拿著暖手的小熱水袋去開水房準備灌熱水時,他悄悄地跟過來說:“你的手長了這麼多凍瘡啊!”
為了灌熱水袋方便她脫了手套,此刻見他盯著自己的雙手看頓時窘極了,把手裡的熱水袋隨處一擱,趕緊掏出手套戴上。戴好手套抬頭一看,林森已經拿著她的熱水袋替她灌滿了一袋熱水。
她臉紅紅地接過他遞來的熱水袋:“謝謝。”
“沒事,你覺得手上的凍瘡貼這些膏藥管用嗎?”
“挺好的。”
她答得簡單,他卻聽得認真:“如果管用,我家有幾盒上好的膏藥,是我爸前陣腰痛時我小嬸嬸從醫院開出來的。我拿來給你用。”
她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買的夠貼了。”
“這個不是貼一次兩次就能好的,我問過黃洋了,他說貼幾天後撕下來凍瘡雖然會好,但過幾天又會繼續長,就得繼續貼,治標不治本的。只是貼著膏藥活動起來方便一點,所以貼它總比不貼要強。”
秦昭昭就是跟黃洋學的買膏藥來貼凍瘡,她沒想到林森找他問得那麼清楚了。看來他一直在暗中留意她這雙入冬後變得醜醜的手。抱著暖烘烘的熱水袋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覺得懷裡的熱水袋格外熱,有著超乎往日的熱量,能透過重重疊疊的衣裳一直熱到心坎裡。
當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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