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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該不會察覺了什麼?她偷偷地抬眼瞄向父親,但見他喜怒無形,一時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將花插入花瓶,放在視窗,起身和父親道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房了。”
也不知道麥金託什吃過飯了沒有,餓了一整天,該不會又去偷紅酒了吧?正想去廚房偷點食物帶上樓去喂他,就聽唐宗輿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從背後傳來,
“對了,你的房間我今天讓人打掃過了,現在已經整理乾淨了。”
唐頤聽了不由腳步一滯,心咯噔一聲,頓時飛揚了起來,轉頭問,“打,打掃過了?”
他嗯了聲,不以為然地瞥去一眼,問,“你驚訝什麼?”
她忙道,“沒,沒有。我先回房休息了。”
***
果然,房間裡不見了空軍的身影,唐頤很是忐忑。
下樓吃晚飯的時候,她幾次想問父親,但見他面不改色地談笑風生,對此卻隻字不提。以至於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下去,她拿捏不準,到底是父親捕風捉影知道了她的秘密,還是麥金託什機靈地聞風而逃?
以父親的性格,不管有否對麥金託什動手,都不會主動坦言,這事恐怕是要爛在肚子了。
平靜地過了幾日,期間,再沒見過這位英國上尉。
與此相反,科薩韋爾來訪的次數倒是日益增加。他過來不談政治,也不叨擾唐頤,就是單純地找唐宗輿切磋棋藝,一老一少,在書房裡守著一盤圍棋能對弈一整天。
這日,麗塔跑來找好友練琴,進來的時候,看見大門口停著一輛德軍汽車,不由一怔。在廳裡見到唐頤,拉過她到一旁,劈頭便問,“你父親歸順納粹了?”
她懊惱地跺了下腳,低聲責備,“你別亂說,我父親才不是漢奸。”
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歸順納粹’這四個字下面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承認汪偽政府,當日本人的走狗。所以,傳到唐頤耳裡,自然是尤其地刺心。
麗塔一怔,對她這不熟悉亞洲歷史的法國人來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問句而已,根本沒想那麼深遠。
但見她不開心,忙道歉,“對不起,唐唐,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頤冷靜了下來,自己借題發揮的不是麗塔無心的一句話,而是科薩韋爾。這人城府深厚,看上去好像只是來切磋圍棋,但居心叵測,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擺了下手,道,“算了,政治的事情,我們還不提的好。”
麗塔嗯了聲,歡快地轉開話題,“我最近從達維斯那裡拿到一首新曲子,剛出爐還火燙著呢,要不要試試看調子?”
達維斯是她在樂隊認識的作曲家,曾為好幾個女星譜過曲,和麗塔倒是有一些淵源。
話題轉回到音樂上,唐頤立即舒展開了眉頭,催促道,“快,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於是,兩人跑到鋼琴前,一左一右地坐在琴凳上。開啟琴蓋子,將曲譜擺上去,迫不及待地摸索著琴鍵,嘗試起了歌曲。
另一頭,科薩韋爾在樓上書房和唐宗輿下著棋,兩人看似在說棋子,卻都話中藏話。
“您看,這一步下去便成死局,確定要堅持?”
唐宗輿沉吟,“尚未到頭,如何下定論?
“等到了底,再想回頭,唯恐不及。”
“峰迴路轉,總有退路。”
科薩韋爾沒有反駁,而是直接將黑子落下,這一步封死了他的全部退路。本來這一局勝負已分,但他點著黑子突然向後一退,這麼一來,突然又給了對手增添了一線希望。
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這年輕人無聲的暗示,卻讓唐宗輿心裡一片程亮。他捏緊白棋,在這個對手刻意退讓出來的空位中,擺下一子。這一步確實改善了白子的困境,可顯然還不能逆轉乾坤。
他的白子被少校的黑棋團團圍困,無論進退,都在他的監守之下。這一局,看起來大局已定,很難再有奇蹟。
出乎意料的是,這是一舉拿下的最好時機,但科薩韋爾並未趕盡殺絕,反而放棄原有的成局,在另一片空地上開始重新佈陣。
唐宗輿思緒一轉,暗忖,這位少校先生在搞什麼鬼?
他試探性地落下一棋反攻,然而,科薩韋爾的注意力仍舊逗留在外圍,似乎有意放他一馬。唐宗輿乘虛而入,迅速步下几子,反倒讓自己的白棋有了脫困的機遇。
兩人下棋的同時,大腦都不曾停止轉動,礙於身份差異,有些話不便直說,所以只能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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