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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虛偽的熱情。我們的偶像在哪裡?早期的港臺明星,八十年代的幾位先鋒詩人,國際上的體育巨星,影視大腕,著名政治家,企業家……一一數來,又有幾個真正生於中國、長於中國,真正能扛得起中國青年一代狂熱的漏*點和夢想,有幾個能指明我們成長的方向?我們急切地需要崇拜什麼,但是有什麼值得我們去崇拜?成功的政治家背後是盤根錯節的血緣關係網,成功的企業家背後是羞於啟齒的資本原始積累歷史,成功的娛樂明星背後是整個娛樂產業那吞噬金錢的貪婪的嘴。我們在成功人士面前迷茫了。成功到底是什麼?
於是,當級女聲到來時,中國沸騰了。需要偶像、需要崇拜、需要精神寄託的我們,以及比我們更年輕和更年長的中國人,統統被點燃了。正如一個朋友在朝我拉票時所說:“幫幫她吧,讓她實現自己的夢想。”我們在那幾個小女孩身上看到了年輕人透過自己努力獲得成功的可能性,她們身上或多或少寄託了我們自己的影子。而更重要的是,正如《時代週刊》所說,海選是真正民主選拔的過程,雖然大眾的評價標準並不完美,但這種民主為人們提供了一種積極的可能性。
我沒有看女,一直以為那隻不過是小孩子們的玩玩鬧,而直到現周圍許多比我年長的朋友也那麼真誠地投入,並且感動的時候,才現,整個社會對這種精神寄託的需求是多麼強烈。
那幾個小女孩身上的積極、自信、勇敢和漏*點的確代表了中國更年輕的一代人的精神風貌。不得不佩服湖南衛視的策劃人對當今社會需求的深入體會。然而,她們單薄的身軀,又如何能夠承載中國人的精神寄託呢?這只是一個迪斯尼樂園式的烏托邦。而中國,需要面對的是更沉重、更嚴肅、更復雜的現實問題。
在中國傳承了數千年的儒家文化,在新文化運動中備受責難,又在文化大革命中被徹底打倒。**建立了一個現實意義上的新中國,使中國人擺脫外侮。在這方面,他的確功蓋千秋。(我們暫且不要假定假如是國民黨贏了內戰會怎樣)但是,他還想建立一個精神意義上的新中國,於是一意孤行地推動文化大革命。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建立精神國度遠比建立現實國度要複雜得多,困難得多,費時得多。而他偉人做慣了,以為天下沒有辦不到的事,甚至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完成這項偉業,於是這種急功近利的心態導致文革的手段完全脫離實際,對除了毛以外的一切思想破而不立,最終演變成了民族的一場浩劫。文革清除了孔子在國人心中的位置,卻沒能成功地樹立新的偶像。**知道人民是需要領袖,需要崇拜,需要跟隨的,但他卻錯誤地以為他自己可以成為偶像。而中國社會主義開始階段的現實失敗,則粉碎了他精神領袖的寶座。鄧小*平成功地帶領中國取得了經濟建設的偉大成就,但是他同樣沒能在國人心中樹立起新的精神寄託。
孔子走了,**也走了,我們的心裡空了。我們追求一切,變得浮躁,急功近利,唯利是圖。每個人心裡都是飢渴而焦灼,卻茫然不知所求。說得好聽,是信仰多元化,說得不好聽,是主流精神的缺失。美國社會是多元的,但是,撇開基督教來看,它在殖民地時期的清教徒理想,建國以後的獨立宣言以及相生相隨的美國夢,實際上揮了社會主流精神的作用,至今。而我們呢?在傷痕累累漏洞百出的金融體系面前,在**層出不窮的官僚體系面前,在制度無力執行不力的法律體系面前,馬克思主義根本無法擔負精神寄託的責任,學者們呼喚社會誠信,呼喚道德倫理,說道德心是社會進步的根本。我們的政府呼喚和諧社會,我們的黨開始保鮮。然而我認為,歸根到底,是信仰問題。一代人、甚至幾代人都找不到精神寄託,找不到偶像,社會價值體系混亂,而且繼續混亂,毫無好轉的跡象。這樣下去,中國現存的社會問題只會愈演愈烈,任何針對某一方面的應急措施,法制也好,股改也好,醫改也好,都只能補救一時,卻無法從根本上改善。
那麼,中國的主流文化從何而來?復古與西化之爭,自鴉片戰爭以來就沒有停止過。完全地偏向任何一方,都是錯的,行不通的。西化嗎?全球化的趨勢毋庸置疑,西方文明的強大與先進,我們在炮火中領教了,也在和平中享受了。然而科技的戰車到底駛向何方?丹布朗在暢銷小說《天使與魔鬼》中再一次提出了這個擲地有聲,然而,至今無解的問題。復古嗎?古老的東方智慧帶給我們一整套完整的價值體系,能還給我們心靈的平靜,然而,那套東西是封閉的,無法應對今天的全球化大潮。在復旦學生的質問面前,成熟、睿智、博學如李敖者,尚且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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