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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他只是影影綽綽有點印象,反正晚上無聊,就當聊天解悶。“沒錢。”向冉的回答倒是很乾脆。“前年我們是唯一沒外援的甲B球隊,甲A也有一支,八一隊也沒外援,不過他們是不能請外援,我們是沒錢請外援。那年甲B最後一場球,我們是主場,對佛山隊。我們勝了成功保級,他們勝了進甲A。沒開打我們就聽說,人家佛山俱樂部帶了一百二十萬現金來,勝了就地發錢。我們哩,三個月都沒發獎金了。比賽還沒開始人心就散了,不降級才真是怪事。”
“錢,才是職業聯賽裡最重要的。沒錢,就別玩職業足球。”小學都沒讀完的向冉總結出的道理雖然膚淺,卻是一語道出了實質。
八月二十八日晚上七點,在煩躁的蟬鳴中,逐漸西移的夕陽依然毫不留情地炙烤著大地,東體里人頭攢動沸反盈天,五千人的運動場湧進了六千多人。今天《都市晚報》體育專欄一條標題挑起無數球迷的心情:“九園刀鋒試犀利,今天誓斬海南龍”。中午就已經有人開始在東體門口吆喝,“有球票的賣,有球票的賣”,“高價收當天球票,賣的喊一聲”,票價節節盤升,比賽前五元一張的乙票賣到二十元,十元一張的甲票賣到三十五。
今天九園對陣海南海龍。海南海龍雖然是一支南方球隊,作風戰術卻更象一支北方隊,隊員年青體力好,攻擊快速犀利,依仗著兩名高大前鋒強大的衝擊力,四天前的第一場比賽就將賽前躊躇滿志的本城菸廠俱樂部隊打得落花流水,三比零輕取三分。本場比賽他們依然沿用了上場比賽的陣型和球員,很明顯,對付平均三十歲的九園隊他們很有信心。海龍的主教練自信滿滿地坐在教練席位上,悠閒地抽著煙。
與海南海龍的比賽正如那位廣西灕江對年青的助理教練所預料的那樣,歐陽東第一次在職業足球聯賽中首發出場。
第五分鐘,歐陽東帶球從中路突破,橫傳跟進的隊友,隊友在向禁區內傳球時被斷掉;
第九分鐘,歐陽東在禁區前沿高速奔跑中用胸部順停隊友傳球,起右腳射門,球偏出橫樑;
第十三分鐘,齊明山張曉配合,張曉射門,被守門員沒收;
第十七分鐘,歐陽東從左路沿邊線推進,與對方後衛一對一,在左右腳於足球上七次交替虛晃後,已經被他晃得完全失去重心的海龍後衛扯著歐陽東的衣服仰天倒地,前場定位球。全場數千名球迷目睹了這一連串叫人眼花繚亂的腳下動作,整個東體在瞬間的寂靜之後爆發出震天的叫好,尤盛興奮地使勁抓住身邊助理的肩膀:“你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他居然會做這些動作!他怎麼可能做這樣的動作!”海龍隊教練再也坐不住了,站在場邊大聲呼喊自己的隊員加強防守,看住那個活躍的二十四號。
第十九分鐘,九園守門員大腳長傳,九園隊在前場頭球爭搶中獲得先機,球直傳禁區,齊明山斜敲給張曉,張曉在門前低射。一比零。九園隊第三次射門,終於敲開對手的大門。
海南海龍隊的主教練想到過會先失球,但是他絕對沒想到過自己的球隊在場面上居然處於完全的劣勢,開場二十多分鐘僅僅有兩次毫無威脅的遠射,兩名前鋒徒勞地在對方半場來回奔跑,中場隊員和後衛不得不窮於應付對方一波接一波的攻擊。
尤盛現在可以點上煙美美地吸上一口了,實際上他覺得這場比賽都可以結束了,老隊員的體力是成問題,但是現在他有一球在手,打順風球老隊員的經驗就很有用了,何況,只要歐陽東在場上,海龍隊也未必敢投入太大的力量進攻。兩個助理在旁邊笑著嘀咕,一個人扭臉對尤盛說:“尤指導,現在這套人馬,衝甲問題不算很大了啊。”
嘴上說著“未必未必”,尤盛臉上卻露出滿意的微笑。就在十天前,他還在為比賽如何排兵佈陣煎熬得兩眼通紅,現在他很輕鬆了。衝甲,實力上應該沒問題,如果再有點運氣,比如象撿到歐陽東這樣的運氣……
第三十六分鐘,九園獲得右邊角球機會,負責這個位置的球員在擺放足球,海龍隊禁區裡擁擠著十好幾名雙方的球員,推攘著呼喝著躲閃著跟隨著,每個人都希望在足球飛過來時取得一個更好的進攻或者防守位置。球開出,被禁區內一海龍隊員頂到禁區另一邊,恰好在這個位置的九園隊員起腳勁射,混亂中碰到某人身體後變向,橫著從球門前高速掠過……
海龍隊守門員緊緊盯著飛行中足球,雙腿蓄積著力量,但是他不敢撲出來,應付這種在球門前三四米處高速飛行且帶旋轉的足球,任何一次盲目的出擊都可能帶來不敢想象的後果,幸好他面前最危險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