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足無措。大庭廣眾之下,周圍還有好幾個俱樂部的小隊員,就在那女子的胸前簽名?這他可不敢。在那女子火辣辣的目光逼視下,歐陽東一臉訕笑,手在自己衣袋褲兜裡一通瞎摸,假作在找筆,那女子就遞過眉筆道:“就用這個吧。”幾個隊員就起鬨說道:“東子哥,這可是個潑辣妹子!你不是不敢吧?”
雖然迪吧裡溫度涼爽宜人,歐陽東卻被煎熬得一頭大汗。不能在那女子的胸前簽名,但是又不能教一個熱情似火的球迷失望,這可怎麼是好?急切間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從錢夾中抽出一張照片,這是衝甲成功後九園俱樂部全體成員在武漢青山體育場上的合影,是他專門去縮印的。用眉筆寫下兩個淡淡的隸書字“恭送”之後,他挑眼看了那女子一眼,“粟琴”,那女子用手粘著酒,在玻璃茶几面上寫下這兩個字。
“恭送九園球迷粟琴小姐惠存。九園隊員歐陽東於莆陽。年月日。”字字飽滿圓潤,一筆一劃一絲不苟。
粟琴滿意地拿著照片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藉著閃爍的燈光,她能叫出照片裡好多人的名字。“這是向冉,踢的是後衛;這是齊明山,前鋒;這是張曉。這個是你吧?”她指著後排一個人問道。歐陽東就偏頭去看,點點頭,“就是我……”粟琴就扁扁嘴,“你現在沒那時帥氣。”這一句評價又讓歐陽東苦笑,惶恐地揉著頭頂溼漉漉的髮際解釋,“是啊,年紀大了。那時我還年輕。”
粟琴就再把那照片看了幾眼,點點頭說道:“不過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歐陽東只有端起啤酒罐子。再說下去,這個口無遮攔的女子能說出什麼真是天曉得,他現在是臊得一身的汗。趁著好幾個人又去跳舞,強子捱到歐陽東身邊,悄悄地嘀咕道:“東子哥,這妹子對你很有點意思哩,你還不抓緊時間?”歐陽東只是支吾兩聲,也不置可否,一口氣喝光啤酒,就對強子說道,“我還有點事情,得走了。”說著摸出錢夾,也沒數,就扯出一搭鈔票塞給他,“來時太匆忙了,沒顧上給你買生日禮物,這點錢就當我一份心意。”說著站起來告辭,再不理會粟琴在背後的呼喚和嗔怪。
“這傢伙平時也這麼古怪?”粟琴悻悻地問道,強子就嬉笑著說:“怎麼,一眼就看上我們東子哥了?”粟琴厭惡地一把撥開他搭上自己肩頭的手,蹙眉言道:“把你的手拿開。我和你很熟嗎?”強子也不惱,便繞過條几摟住另一個沒去跳舞的女子,“我們倆熟吧?”又笑著對粟琴說道:“要他的電話號碼麼?”
電話撥通了,只說了兩句,就聽歐陽東在電話那頭說,“我這邊訊號不好,聽不清楚。”接著便斷了線。粟琴再打過去時,就只剩下忙音,還有那千篇一律的“機主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一個人獨自走在街燈閃爍暗淡的大街上,歐陽*然感到一種無以言語的孤獨寂寥,今天是農曆六月初八,也是他的生日,不過誰還能記起他這個無父無母的人的生日哩?上一次過生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已經記不得了,連是不是有過生日慶祝這檔子事他都不記得。想著連墳頭都沒有留下的父母,歐陽東眼底驀然湧起一片淚花,別人過生日至少還有三朋四友來祝賀喧鬧,自己卻連個說句體己話的人都找不到。向冉去了吉林延邊打比賽,葉強自己就是一肚子的苦水,劉源和自己確實是熟,可是卻遠沒熟到能傾吐心聲的地步,殷老師一家哩,那個秦昭從來看見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還有自己被禁賽的事情,如果說足協處罰俱樂部處理他還能接受,那篇冒自己名登出的檢討又算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幾篇滿紙胡說八道的狗屁報道。他怎麼都不能想到,頭兩日還和自己稱兄道弟的那幾個記者,轉過背就能把自己貶得一錢不值。人啦……
週末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偶爾有人驚異地看著這個個子高高臉色悲傷的年輕人,也有人似乎認出他,在背後指指掇掇,歐陽東再不想被熟人看見,就在路邊招手喚過一輛計程車,可是去哪裡哩?哪裡都不象是能去傾訴的地方。
“知道三岔口魚莊麼?”
司機從後視鏡裡瞄瞄,點點頭。
“就去那裡。”
第二天的上午,歐陽東正把自己泡在賓館熱氣瀰漫的浴缸裡,舒舒服服地享受那種慵懶愜意的感覺時,浴室的門被輕輕地拉開,陪他一晚上的黃燕一絲不掛地站門口,遞過他的手機,手機還在嗡嗡地鳴叫著。“也不知道是誰,一會兒工夫已經打來三四次電話了,……不會是找你談什麼大生意的吧。”她被歐陽東從魚莊帶出來過夜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也知道歐陽東沒有成家,自然也就不存在被老婆“抓雙”的事情。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