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時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腳法都無用武之地。他們確實是不靈活,甚至可以說有點笨拙,但正是這些缺點恰恰使他們不容易被歐陽東的假動作欺騙,而他們十多年的踢球經驗和默契的配合又阻擋了歐陽東為隊員創造機會。在這樣的城牆面前,歐陽東徹底迷失了,整個上半場他碌碌無為。
“沒問題吧?”總結完上半場佈置好下半場,尤盛掐熄煙坐在歐陽東身邊,關心地問道。歐陽東佝僂著腰抓著一瓶水一口一口慢慢喝著,從髮際到額頭再到鼻翼全是亮晶晶的汗水,它們自由自在地順著臉頰爬行,在下巴梢彙集,然後一顆接一顆地跳到地上。他沒抬頭,“我沒事,尤指導,我沒事。”尤盛凝視著他歐陽東那顆就象剛從水裡撈出來般溼淋淋的平頭,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有說出那句話。
“勝利就在於誰能堅持到最後五分鐘!”站在更衣室門口,尤盛和每個隊員擊掌,把這句話送給每一個弟子。
這話歐陽東很早就知道了,現在他只想知道“最後五分鐘”到底是指的哪五分鐘。下半場陶然隊的攻擊比上半場更加瘋狂,兩個邊路頻繁地撕開口子下底。在他們的緊緊逼迫下,九園逐漸地放棄了進攻,然後又放棄中場,最後幾乎是龜縮在自己的半場。從第五十三分鐘到第七十一分鐘,九園隊甚至是完全被擠壓在禁區內外,只有齊明山一個人孤獨地中圈附近遊弋。
陶然隊的攻勢一浪高過一浪,九園就象那葉在浪峰間搖曳的小舟般苦苦掙扎,在電閃雷鳴風雨飄搖中能夠把船安全地地靠岸,這已經九園隊上下一致的看法。不過看現在場上的光景,即便是企求一場平局也是奢望。對此尤盛毫無辦法無能為力,他總算明白陶然隊那每場驚人的三十多次攻擊意味著什麼,如果不是陶然那兩個前鋒浪費機會的能力遠遠超過他們的射門得分能力——九園已經躲過四次必進的射門——九園隊的球門早就被打成了篩子。
災難終於在第八十三分鐘降臨到九園隊的頭上。陶然隊前場間接任意球,足球被迅速地開出,分邊,下底,甩開防守隊員後陶然的邊鋒回敲,然後球被一腳搓起來,划著優美的弧線飛向小禁區,迎著足球的飛行線路四個陶然隊員同時撲過來。這一次陶然的前鋒沒有浪費機會,在門前兩米處一記漂亮的頭槌。
比分一比零!
進球后的陶然沒有放棄他們進攻的權力,攻擊才是最好的防守,何況這個階段的比賽場場都是生死戰,多一個淨勝球不僅僅是多那麼幾文錢,而是在進軍甲級的天平上多一塊沉重的砝碼。歐陽東不知道這塊砝碼對於陶然隊員們來說有多重,他只知道,如果進軍甲級的話,他的獎金是四萬,還不算贏球贏比賽的獎金。
沒有隊友的支援,歐陽東只能無助地在後場和前場間來回奔波,他已經創造了兩次極好的機會,但是一次沒有一個隊友沒有跟上他的步伐,另外一次——無人防守的齊明山居然在射門前自己跌倒了。
什麼叫“腿就象灌了鉛一樣沉重”,歐陽東突然覺得寫這話的人根本是在臆造。他每一次抬腿,就覺得那條腿的各處關節和骨頭就象失去聯絡一樣,一節一節地散開,似乎只是靠皮肉的糾結它們才沒有真正地四處拋灑,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那條腿重新踏上地面,然後另外一條腿又把這個過程重新做一遍。最後的五分鐘到底在哪裡!
第八十六分鐘隊友在後場斷球,足球貼著草皮橫飛二十米,直接到了歐陽東腳下。隊友也是沒辦法,除了歐陽東,其餘的人都還在禁區線附近,而他不能自己帶球,一來他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二來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那個帶球突破的技術和能力;三來——這點最重要,兩個陶然隊員已經象惡狼一樣撲上來,他只能傳給歐陽東。
歐陽東不可能等隊友再跟上來了,陶然隊進球前尤盛剛用一名後衛換下了齊明山,現在場上就他是前鋒,帶球、突破、虛晃、再突破、加速、急停、高速啟動、橫插,一連串的動作完美無暇,橫亙在他面前的兩個陶然中衛無一逃過被愚弄的下場,現在他面前就只有一個人,那個剛才還悠閒自在地抓背撓癢的陶然守門員。
守門員倉皇地跑出小禁區,眼睛死死盯住歐陽東,還有他腳下的足球。他不能不出來,假如歐陽東再進幾步,他就會被宣判死刑,不過就是現在他也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歐陽東和那幾個後衛的對抗他都看見了,那靈巧華麗的腳法絕對也適合射門,何況今天他們兩個已經對抗一次了,依靠門梁的幫助守門員才幸運地逃脫那一劫。
場邊的人都站了起來。除了那兩個拼死命在歐陽東身後追趕的中衛,球場上別的人都站著木呆呆地看著球場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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