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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她兩眼。他知道她想去幹什麼。嘖嘖,這妞兒的身材樣貌倒真是不錯哩,不過她要想私下裡去打問點什麼,嘿嘿,他倒要瞧瞧誰敢說出個不字來!呵呵,她大概不知道吧,除了必需的生活費,那些工人們的工資都是記帳的,誰要是犯壞,他隨便尋個茬就能讓那傢伙哭都哭不出來……
事情確實如礦主想象的一般模樣,沒一個挖礦人敢和劉嵐多說一句話,何況這些大多是河南四川來的外省農民,他們囁嚅著說出的那些話劉嵐也很難聽懂。
一個蹲在牆腳裡捧著比他頭都還大的海碗的小個子引起了劉嵐的注意,從他那懦怯畏縮又帶著幾分好奇的眼神,她立刻便能看出這還只是個孩子。
她朝他走過去,那男孩膽怯地想離開,可劉嵐叫住了他……
果然不出劉嵐所料,這確實是個十六歲的孩子,而且就是本鄉本土人,在家裡他是老大,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貧瘠的土地根本就養活不了家裡這麼多人,他早早就揹負起生活的重擔,十歲時他就去過鎮上的磚廠幹活。他那瘦弱的身子骨幹不了重活,只能提提磚或者給師傅打打下手,雖然掙不下倆錢,可多少總能貼補點家用,買點化肥割斤肉……要不是他年紀還小,他多半會和村裡那些大人一樣去南方,聽說那裡掙的錢比這裡多得多,活也沒現在這麼累。
一邊和劉嵐有一搭沒一句地聊天,那男孩飛快地在碗裡刨著,不青不黃的菜幫子上澆著一層黑糊糊的醬,順著碗邊擱著四五根拇指粗細的泡紅椒,那礦主嘴裡所說的“頓頓都有肉”,大概是指那兩片看不見點瘦肉的大塊動物脂肪,它們就呆在那層醬的下面,白生生的,油晃晃的,劉嵐看著都覺得心驚肉跳——這肥肉到底是生的還是熟的?
看著他狼吞虎嚥地刨著絕對不能算潔白的飯粒,劉嵐忽然就想起來她小時候在電影看見的那些場面,那些礦工們和眼前這些人多麼相似呀……
那兩片他一直都捨不得吃的肥肉教劉嵐不禁鼻子裡一陣酸楚……
與之前的幾次採訪調查一樣,劉嵐他們在青巖礦一無所獲,年青的礦場管理者對他們詢問的事情矢口否認——他在李家二號礦從技術員幹到今天這位置整整三年了,要說小事故,那倒是誰家的煤窯裡都有過,可要是哪裡發生過劉嵐他們所說的那種大礦難,他還真沒聽說過。要真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誰還敢不立馬報告上級主管部門哩?
誰敢不報告?他那躲避閃爍的眼神就讓劉嵐確信,他就敢做出這樣的事!
被生活和工作壓得直不起腰來的挖礦人不會告訴他們什麼事,他們都有把柄捏在礦主手裡;那些受害人的家屬們早就離開了,劉嵐他們根本無從打問,甚至有些受害人的家屬壓根兒就沒來,天遠地遠的,他們哪裡會知曉他們苦苦等待和期盼的親人已經悄無聲息地走了哩;附近的鄉民們一定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可每當劉嵐他們問起,這些憨厚老實的人們不是默不作聲地走開,就是搖頭說自己不知道。那些礦主們在本地都是呼風喚雨的傢伙,他們可不願意給自己招惹是非,再說哩,本地人極少去煤窯裡找活幹,礦主一般也不會招攬本地人,為了便於“管理”,挖礦人幾乎是清一色的外省人,——既然那些倒黴事情和自己不沾邊,誰還會站出來說句話哩?
越調查下去,劉嵐他們就越相信這裡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只是礦主、挖礦人和知情人們之間那道看不見的利益聯盟就象鐵板一樣嚴密,她根本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從哪裡下手才是好辦法。
第五天傍晚,一直駐留在龍巖縣城的劉嵐他們吃罷晚飯回縣委招待所時,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人給他們打來個電話。他聲稱,今年四月張家窯瓦斯爆炸的一個受害人就是本地人,不過是龍巖縣最偏遠的一個鎮上的人,好象是盤山十一大隊的,再不就是十二大隊的,至於叫什麼名字,他就不記得了。如果劉嵐真想把這件事的謎底揭開,最好去盤山鎮跑跑,說不定就會有意外的收穫。
第二天一大早,劉嵐一行人就去了盤山鎮。
一直到中午,他們才走到盤山十二大隊的大隊部。從盤山鎮出來沒多遠,公路就斷了,他們是冒著酷熱的陽光靠一雙腳走進山去的。兩個同事不得不佩服劉嵐,她那麼一個年輕女娃娃,怎麼比他們大老爺們還能爬山走道哩?她還幫他們拿著那麼重的一個行囊哩。
事情很快就打問清楚了,沒有這回事!
這個訊息讓劉嵐和她的兩個同事當場就洩了氣。好嘛,他們這是教別有用心的人給戲弄了一通。
“你們該不是被人給騙了吧?”那個衣著談吐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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