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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三年前吧,父親帶我遊歷到金陵,在秦淮河的花船上看見了他,因為他與我生得很相象,父親特意帶我去看了他。他對我說起過你和這個月牙兒,他說他其實是想把那個月牙兒送給你的。”
“他是要送給我的?他怎麼會在那種地方?”我手一抖,杯中的酒灑了滿手。
“因為他與我很象,父親想要贖他出來,但我們沒有那麼多錢,當年賣掉他的人,可是大賺了一筆。”朝顏笑了笑,“他知道不能離開那裡,就告訴我,他應當是活不太久的,如果有一天能看見那個銀墜兒,就毀了它,他什麼都不想留在這世上了。”
“他還說什麼?他現在在哪裡?”我忍不住站起來,抓住他。岑朝顏惡意地看著我,就是不肯開口。良久才懶懶地合上了眼,道:“我不是他,你碰我可沒什麼道理。”
我一驚,鬆了他,道:“告訴我,求你。”
岑朝顏自己倒了杯酒慢慢飲下:“他啊,在秦淮河的河底,他跳河死了,本來就是個下賤的人,偏生和我那麼象,就已經夠讓我噁心,還死得那麼難看,我足足有七、八天沒有吃得下飯。”他放下酒杯,“他是早晨趁著沒人時候跳下去的,撈起來都已經是五天之後的事了,大家看了,就又毫不猶豫地扔下去了,因為沒人願意再看第二眼。屍體灌足了水,洗淨了脂粉,真是醜得要命,眼窩裡頭空空的,填滿了淤泥,黑的紅的糊里糊塗,肚子裡頭都生了蛆蟲,從嘴裡一條一條地爬出來……”他越說越是開心,一邊咯咯笑著一邊灌了兩杯酒下去,可那眉那眼卻冷得怕人。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把我的小洛說得那麼醜,那麼讓人噁心。
我看著他淡色的唇一張一合,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無比,但就是不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他見過我的小洛,小洛已經跳了秦淮河,小洛在河上的花船裡……我看見岑朝顏的指間有銀色的粉末撒下來,卻是那銀墜兒被他碾得碎了。他的武功低得可憐,能夠碾碎了那純銀的墜子也許是他的極限,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好狠的心!
我衝過去,想要把那墜子搶回來,可是碎成齏粉的銀墜兒已經無跡可尋,我固執地叫他還給我,狠命地搖晃著他,他無力反抗,看著我的目光卻平靜無比,眼裡的冷意讓我的心都跟著涼下去。
桌子被碰倒了,酒壺、杯子碎了一地。
門被推開,子安和肖宸闖了進來,子安抓住我,吼道:“凌天,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朝顏?”他硬掰開了我的手。
岑朝顏幾乎被我扼死,肖宸把他接在懷裡不住拍著他的背。他瞪著我,咳喘了半晌,才慢聲道:“那人死都死了,留著那個爛東西讓你來羞辱我麼?恨我?還是恨你爹孃去罷!關我什麼事?有本事,你殺了讓他那樣的人啊,扼死我你也算不得英雄!”肖宸柔聲哄著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
子安怒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鬧成這樣?是誰死了?”
緋煙站在門邊,看著肖宸懷裡懨懨的朝顏,看著攬著朝顏的肖宸和茫然的我,眼裡有火焰漸漸升騰。
我什麼都沒有聽見,也什麼沒有看見,心裡只是朝顏那一句“恨我?還是恨你爹孃去罷!”難道是父親和母親對小洛做了什麼事?我一定要回去問問,我一定要去問問他們!
長篇虐身虐心 江南雪 BY 泥娃娃(7…9)
第7章
一騎快馬,我不眠不休地在兩天之內趕到了蘇州。
肖宸顯然很希望我離開,召來他分堂的侍衛繼續護送他們,子安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隨著肖宸去星雲莊,他說若是我帶著他趕路,速度會慢上一倍——他總是這麼替我著想。
父親和母親去了在虎丘的別院,我催馬直奔西北。
山路兩側風景如畫,我無意細看,回首間望見了真娘墓,手下意識地勒了一下馬,但還是繼續前進。記得小姑姑帶了我來這裡遊玩,撫亭吟詩,巧笑嫣然、美目流盼。我只依稀記得詩裡有什麼“脂膚荑手”“尤物難留”“塞北花,江南雪”之類,就是那一次小姑姑遇到了那個書生,於是一切都出乎意料的發生。
小小的別院中已經籠罩在夜幕中,茉莉的香氣與歡喜的笑聲一起浮蕩開來,只是在看到我的時候,院落裡一片寂靜。
方桌擺在院子裡面,溫雅慈和的父親與雍容華貴的母親相對而坐,母親笑得歡暢,與十年前黯淡判若兩人。家中的生意有玉和安操持,他們只要享受就夠了。
見過了禮,卻彼此無言,母親藉著去給我分派飯菜的機會躲了出去。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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