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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何,她一撥肩上綠雲,淺笑道:“讓車伕準備準備,去九冥溪。”
日影便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她只是載笑載言道:“看來有人更是心急呵。”
依她所言,一行人駕馬及至九冥溪盡處,教主先行下了車,而她隨後。春季日晚,此刻九冥溪尚籠著一層寒霧,天湛似海,朝霞成綺,層林穿風,颯颯沙啞,如有行人。
她向九冥溪盡處之石步去,溪水冽且淺,嫋嫋散餘清,好風徐來,興起點點水花飛似雪,溪水濺濺,如鳴佩環。還似兒時一般,溫婉柔和。
教主疑惑道:“這個時辰來此作甚?”
她只是輕聲道:“多好的溪呵,偏偏取了個可怖的名諱。”她的手撫上那塊頑石,平白說道:“氿泉溟墨,氿與溟拆開即九冥,又有水,自是指九冥溪。而泉與墨拆開即黑白相連,水土相接,便是指凌晨時分,九冥溪之末與土匯合處。”
聽了她的解釋,教主順著九冥溪末處看去,惟有一塊頑石耳。而那頑石之上,似有粼光閃爍。
她移開置於石上的手,淺笑道:“那麼,我們便隨這天工鬼斧之作去尋那棵梧桐樹罷。”手移開的一瞬,教主便見石上有一光斑,細看去,頑石為黑,而那光斑為白,石質不同,是以可反日光。
那束日光照於石上,又反入樹林,她順著那光進了樹林,教主欣然隨後,還有若干教眾護衛,或搬抬皂莢水。
日光剛返入樹林,便遭枝柯阻隔,卻恰被折向了另一個方去,教主詫異不已,細看去,高樹上亦有石塊,且可反光。
隨著深入樹林,那光束愈來愈細,而又在林間折射出爛漫異彩,返照凌亂。漸行漸入,待光束全然盡失,眾人便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圈怪樹,緊密環成一週,似乎連風亦入不得。她不禁感嘆,原來這便是她始終找不到梧桐樹的緣由。九歲時她尚小,而樹亦不如而今這般緊密,自可入得其中,待六年後,當初中等大小之樹拔得更高,而她亦長大了,只當是一圈怪樹,並不知其中奧妙。然而還是不得不嘆,那紙上所寫,之所以要到她十五歲,恐怕是等這些樹長成,不可輕易尋得罷。
既已到此,只要斬下其中一棵便可。若干教眾個顯神通,劍劈斧斫,空手者便運功擊木。無何,便有一樹倒下了,讓出一片空缺。順著空缺望去,梧桐樹果在其中,而枯井亦在其側。
見此情景,她說道:“此中密不透風,恐怕毒氣積鬱已久,先屏息進入,往井中灌入四桶皂莢水,餘下一桶撒於井旁,稍待一盞茶時間,再入其中。”
依她所言,幾名教徒相繼將皂莢水灌入井中,又潑灑於其側,其餘人等皆立於一旁靜候,而教主早已是不耐煩了,顧盼左右,眼中欣喜不知為何還帶幾分殺意。
林蔭裡偶有飛鳶掠過,而後便直上青天,帶起碧葉颯颯,鶯燕啼鳴,惹亂一干人心緒。
好不容易待得一盞茶時間過,這撥邪教之徒早已是叵耐,教主瞳中波濤洶湧,沙啞之聲中猶帶幾分興奮:“你們幾個先行隨我下去,待確認無誤後,公主再下來。”旋即,便點了幾名教徒尾隨而入。
幾人仗著輕功了得,沿井壁徐行而下,無何,便聽得井底傳來落地之聲,算來井也有些深度,而已枯竭。
井下游覓半晌後,教主方躍出井口,滿臉肅穆道:“井內有一地宮,然門扉緊閉,不知鑰匙何處。”
她一詫,全然不料竟還有這一道,便問道:“那門什麼模樣?可有字跡憑說?”
教主便答道:“那門似是鐵質之物,做工頗為精良,已是塵埃滿面,隱處猶綻寒光。而門鎖是我未曾見過的樣式,約略複雜。門扉之上還有一額匾,匾上之字生得怪異,不知所云。”
果如她所料,所謂地宮,便是那個與她一起穿越了千年時空的化工廠,那紙傳說所言“梧桐生鳳”,恐怕指的便是她自報紙上的化工廠而來,只是這化工廠藏匿於梧桐樹旁井下耳。那面門當是現代高科技所制,是以多年積塵而不褪光輝,因為那次氯氣洩露事故登於英國報紙,恐怕門上之字乃是英文,是以教主不識。
這一切皆是順理成章,而又荒誕不經,只能歸結為七星一線造成了時空錯亂,而她恰與這則新聞穿越至這個千年前的文明之中,一晃便是十七年過去了。
感慨之餘,她又心生疑問,這化工廠之門怎地還需鑰匙去開?若真有,那鑰匙又在何處?若不能讓教主之輩進入工廠,一覽其中光景,恐不能令其信服。而工廠之門為現代工藝所制,又是於此狹隘之地,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