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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她早已醒來,他們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甚至是淵對於那個傳說的描述。
側首望向他方才坐過的位置,憑著感覺去觸控,猶有一絲餘熱,心裡卻涼涼的,她自言自語道:“何必瞞得如此辛苦呢?我又沒說不肯幫你。嘁,真是一點也不坦誠……”一個人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儘管目之所及只有慘白的紗布。
門外卻驀然傳來陣陣痛呼聲,她警惕地起了身,也顧不得指尖疼痛,硬是扶著牆靠著感覺接近走廊。剛想走出門,她不禁苦笑,即便出去又如何?現在的她什麼也看不見,如此反而更危險。最終,她只是靠在門框裡,靜聽走廊裡的動靜。
那些蒙面人早知不是淵的敵手,但仗著烏夜在,也有恃無恐。卻不料他突襲,毫無防備之下損傷數名隊員,且眾人分散,不易結陣攻擊,毫無章法的亂箭自是傷不了他絲毫。
烏夜聞聲而出,雖甚是震驚,卻也很快冷靜下來,張弓搭箭,速度如流水般行暢,仗著自己曾射中他一箭,信心滿滿地發了箭矢。只是她也不想,來時淵不但要自保,還要顧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況乎當時己方是有備而來,陣法集結、號令統一,自是略佔優勢。現如今唯他一人耳,己方又先亂了陣腳,形勢已異矣。
那箭被他硬生生地截了下來,折斷了踏於腳下,他笑道:“烏夜,忘了告訴你,憤怒也是個好東西,不只是仇恨而已。”話還未落,他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招招致命,直指烏夜。黑衣蒙面之眾紛紛出手阻攔,奈何實力懸殊,不僅無法阻擋他對烏夜的攻勢,反使自己喪了命。他正如喋血修羅,殺紅了眼,衣上卻不沾染血跡分毫。
畢竟是久戰良將,烏夜不會因此被嚇退,仍是有條不紊地躲避著,只是形勢緊急,她已無法置他於死地,唯有逃之夭夭矣。她抬眼一望,恰好這刑訊室於樓頂一層,她自然也暫時休憩於此。她藉機攀緣上樑椽,淵見她要逃便將真氣運向屋頂,卻不知正中她下懷。她早料如此,毫無懸念地避開了真氣,而那真氣將屋頂了擊穿一個大洞,她正好藉此逃脫。
雖有不甘,但也知再也追不上了,自己因追擊蒙面人而從頂樓一直下到了二樓,於上於下皆是有利地勢,卻因此離烏夜太遠,再難追及。李芸琪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蟲,而烏夜才是幕後黑手,就這樣放過她,他心有不甘,一時間怒火中燒無處洩,只可憐了那幫蒙面人,無一逃出他的手掌。有些甚至來不及痛呼一聲便失去了意識,死得也算安穩,至少並未痛楚。
耳畔接連地傳來不熟悉之人的痛呼聲,她便知是他突出重圍了,安心地坐在門框邊,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在蔓延,彷彿有他在身邊,心裡便安穩了。這種安心無關乎武功、智謀,無關乎脾性、相貌,無關乎權利、人脈,只是如此地心安著,恍若無風的水面,溫暖而平靜,不起一絲漣漪。
“真是奇怪的感覺……這算什麼?有何可安心之處?真是莫名其妙……”她亂七八糟地自言自語著,痛呼聲卻是愈來愈少了。
直到最後,什麼也聽不見了。只有一陣平穩的腳步聲漸近,輕緩地踏於她心絃之上。距她近幾寸之餘,那冰涼卻又溫暖的存在。他緩緩地伸出手,對她微微一笑,說道:“把手給我吧,這樣,我便可成為你的眼睛了。”
他的聲音輕緩,彷彿早春的第一縷朝光,劃破沉默了一季的寒冬,是初升朝陽,是破冰清溪,是發芽柳枝,是拂面晨風,將她寒徹的心扉緩緩解凍。
她也回了他一個淡然的笑容,淡然如水,君子之交。至少她是如此想的,或許他的確在利用著她,但也是個可以信賴的,朋友。雖不知他到底意欲何為,但自己或許可以幫得上他。如此想著,她將手遞與他,那觸感還是那麼冰涼,心裡卻暖暖的。她一直沒告訴他,他是她第一個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起初,她覺得這麼說有些丟人,後來是因為發覺他其實並不那麼欣喜這個事實。
他拉著她的手,扶著她一步步走下階梯,初時失明尚無法適應,她走得很緩,他也不敦促,只是默默地陪著她走,空蕩蕩的酒樓裡屍首遍地,唯有風聲與兩人的腳步聲時時作響,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我說……你還是揹著我走吧,這樣太慢了,鬧出如此大動靜,我怕會驚動別派人馬,還是早些去水津的好。”她提議道,因為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他不是第一次揹她,但卻是第一次由她提出,有些不好意思。
小半會兒未得到回應,冗長得令她以為是他未聽清,正欲開口,只聽得他一聲“好吧”自己便雙腳騰了空,雙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剛才那陣猶豫是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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