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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照料我,您也吃一些呀。”言罷,反為他添了塊白魚肉。
他立時喜形於色,表露出父親對於女兒關懷之悅,連忙點頭吃下,直道;“女兒孝順,女兒孝順。”而那幾位立於牆根者,似也是觸景生情,有感傷懷,竟掩袖搵目,示意失態。
看他欣然吞下魚肉,她又道:“爹,這些年您辛苦了,女兒不孝,未能在身邊服侍您,讓您人到中年了還四下奔波,如今是父女重逢,女兒自當敬您一杯。”兀自倒了酒,也為他滿上,舉杯相邀。
他自是不推辭,與她連飲三杯,待溫酒落肚,方嘆道:“哎,為父前半生亦曾是這江山主,豈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福旦夕,丟了皇位不說還險些丟了性命。逃亡流散這十餘年,未嘗不想復位,只是心中更為惦念流落人間的女兒。上蒼也是憐我,竟讓我與女兒同居一村中十餘載,縱是不能相認,心中亦感幸甚。如今得以重逢,江山如何?皇位如何?皆是浮雲過眼也,惟有至親方為上。”他一席話說得極是動聽,只是並不能打動她什麼。
聽罷後,她羅袖輕掩,梨花帶雨狀道:“爹,莫再說了。女兒知曉您這些年來的苦,自萬人之上頓成草民莽夫,其中痛苦豈是言語所能盡?女兒不求皇宮榮華富貴,此生但求能常伴爹爹左右,共敘天倫。”
看她情真意切模樣,他當真以為她全然信了自己的話,卻不知她三五歲便能言泣即來雲雨,早弄得她那猥瑣老爹打罵不是。是以,他說道:“為父無能,不能讓女兒享受那人間榮華,卻難得女兒如此懂事,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啊!”
自覺客套話已說夠了,她便轉顏肅然問他:“爹,您可想過再復位?”
他眼中頓閃過一絲花火,又瞬時壓抑下去,嘆道:“道是不想也假,只是談何容易?為父能活到今日,尚是依靠了諸位忠心舊部,哪還有心力漫談復位?”
她有些神秘兮兮道:“若是我願助您一臂之力,您意下如何?”
他似是慌了神,連連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這可是會要了你的命呀!在為父眼中,你可比江山更精貴。”
“女兒甘願為您獻生,若能光復豐召,區區血肉,女兒何足辭?”她言辭極是懇切,如同將上沙場之將,而又接連道:“女兒心意已定,望父親莫再勸阻。大丈夫當以大局為重,何以拘於兒女情長?再說打下這江山談何容易?犧牲我區區一人便能光復豐召,女兒願做這打下豐召江山的第一人!”算是套用了君溟墨之言一回。
“好,你既是決心已定,為父便不再橫加勸阻。不愧為我大夏兒女,果真有膽魄。待得為父光復豐召,定追封你為長公主,不辜負你大義!”他撫掌而起大聲道,連同那幾位立牆根者亦撫掌附和。
見狀,她卻是驀然轉了臉色,前先那情真意切模樣轉瞬成灰,她一挑眉,冷冷道:“這才是你之目的所在吧?夏宣皇帝。”
他一驚,不知這局勢怎轉變得如此之快,一時間忘了動作,只怔怔看著眼前冷笑如血的女子。
第八十八章 離恨如春草(二)
畢竟曾是這夏涼天下之主,先帝立時鎮定下來,堆笑道:“晨兒這是說什麼呢?為父當然是以你為重了,至於江山,你若不願,為父自不會勉強你。”
沉霖卻是聽厭了這些假惺惺腔調,甩首冷笑道:“何必再演苦情戲?你這計劃恐怕是早已有預謀罷,我還當真以為你是這場陰謀中最是無辜的一個,未曾料想你的陰險絕不下旁人。”
饒是她如是說來,他還是死撐不放道:“晨兒這話說得可是冤枉為父了,為父雖早在隱村時便知你身世,但絕無欺詐之意,只是奈何追殺者甚多,為父尚不能擺脫,方一時未告訴你耳。”
她斂起眼眸,目光銳如鷹隼,利如劍尖之芒,道:“從一開始我便知你不壞好意。試想,你若是因七星地震而逃至隱村,那麼來隱村的時間當與我一致。可事實上呢?龍大夫這個名號在隱村駐紮已有一年半載,顯然是早有打算,為今後從地震中逃出的你安排一個身份,以免唐突,遭人識破。”
他一驚,不知她連這事也知道,據他所想,當時沉霖不過出生一兩天耳,尚未知人事。只是不料她根本不是一個嬰兒,而是一個異時空者。見偽裝為她所識破,亦無法再強加隱瞞,他便索性挑明瞭說:“不錯,我確實是早安插了眼線在隱村,但我卻是在地震當日才知將有地震,部下匆匆攜我離去方倖免於難,否則我何不早早避患?何須這般費心思?”言罷,又覺那夏武帝實在可惡,補了一句:“可惜當年大意,未防那亂臣賊子,致使兵權落入人手,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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