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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半晌,腦中猶是渾渾噩噩,她便放棄了回神,打算送罷老教主再來睡個回籠覺。正日次規劃著,門外卻想起一陣平緩的拍門聲。
大清早的,該是誰呢?她心裡唸叨著,拖著沉重的睡意邁向門邊,那響聲倒也規矩,在她拖沓的腳步中戛然而止,似是等待室中人前來開門。這更讓她莫名,是誰如此拘謹?不禁低按起袖中短劍,雖則此地應屬安全,然提防之心不可無。
懷著些微忐忑開了門,門外來客卻是她始料未及的——日影正立於門前,笑靨微起,面容約略蒼白,夾雜幾分倦色,衣上還帶有羈旅風塵。而其兄月影站在稍遠些的竹木下,暗暗注視著日影之動靜。
她先是一怔,來者匆匆,全然於意料之外。後又疑問四起,恨不得一股腦全洩出來。日影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先寒暄了幾句:“我知道你定是極為驚訝我的出現,說來話長,不如進屋一敘?”
自梧桐樹下一別,已有一個月的光景,不但是日影之事,此後人事是非她一概不知,正好藉此機會知曉世外之事,她便邀了日影入屋詳談。至於月影,恐怕不便入女子閨房,更況乎這室外天地或更合其心意。
兩人坐下後,她便迫不及待問道:“據君溟墨所言,當日井外起了打鬥之後,他便再未見到你的身影,我們還以為你已經……”
日影微微一笑道:“我與哥哥早已想離開暗月了,這種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我們都厭倦了,只是苦於沒有機會,方拖延至今。當日我早料到不可避免地會有一場惡鬥,藉此機會逃離暗月,恐怕再無比這更好的時機了。是以,我與哥哥約定了時辰地點,而我欲趁亂逃出樹林。當然,未免教主事後起疑,我亦準備好一具與我樣貌身形大致相同是屍首,雖經不起推敲,然也可混淆視聽一陣了。再者此事過後,教主定是忙得不可開交,哪還有心思顧得上我的死活?”
聽罷日影自敘,她不禁苦笑道:“你們這些欲離開暗月之人,無一不是藉著我惹起的亂子趁亂出逃,而我自己卻屢次陷入危險中,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些謬事,又染上了無解之毒。”
“無解之毒?此話怎講?”日影約略關切道。
她長嘆一聲,卻也並無多少哀意,只是平白道:“先前在石牙谷誤食了些毒草,爺爺道是地僻生異物,世間自然尚未有解。今日他便要啟程往石牙谷為我尋解藥去了,光顧著問,都忘了去看看他是否準備停當了。”
“那我同你一塊兒去看看罷,先前只是同江前輩打了聲招呼,還未見過老教主,她道是她同意了便可,但願沒有失了禮節。”日影起身道。
兩人便一同往遊雲居去了,月影隔了些距離尾隨其後。
推開門,竹屋裡卻是空然無人。她一笑對日影道:“許是正在房中收拾什物罷,且先坐坐,我去煎些茶來,山裡泉水澄鮮,茶葉清新,你可要品一品。”轉身便向廚房去,與月影擦肩而過,她只是隨意一瞥,他既刻意保持生疏,她又何必枉套數落?
剛進了廚房,便見君溟墨正鼓搗著早點,清粥小菜,酥軟糕點,連她需要的熱茶也備好了,顯然是為了給老教主餞別。
見著她來了,君溟墨也不多糾纏。時日長了,見她也算安分守己,他的言辭便也隨之少了下來。雖則猶是板著張棺材臉,然惡語相加時已不多,這點頗讓她省心不少,或也算得相安無事罷。
他不先出聲,她也不多客套。端了茶與茶杯便要往外走,他這才問起緣故:“拿著茶要去哪?這可是為師父準備的,要喝也待師父先行飲過。”
她便道了緣由:“日影與月影來了,我可是應承了他們要上山裡特有的清茶,若是空手而歸,豈不是怠慢了?反正時辰尚早,你再備一壺給爺爺罷。”言罷,便又要匆匆離去。
他卻是停下手中活計,墨眉輕擰,肅然問道:“等等,你說日影?她怎麼回來?”
她擺了擺手道:“說來話長,以後再說罷,我先走了。”
她分明已端著茶出了廚房,他卻還跟了上前,嘴中唸叨著:“不行,我也要去看看……”
她不解其中意,只是嘟囔道:“有什麼不行的,你還是疑心病太重,別人不說,日影我還是信得過的。算來你們也是同道中人,自小也是一塊兒長大的,當知彼此為人了罷?”
他卻是搖了搖頭,支吾著:“我不是指這個……”似有下文,斷斷續續不成語。
她只是不以為意,端著茶向遊雲居去了。不過很快,她便知君溟墨在顧忌些什麼了。
進門之後,她便看見君氿泉不知何時已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