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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是純然的花白,卻有一張三十歲女人的臉,若是不遮遮掩掩,怕也是要當妖怪亂棍打死的。
縱是隔著面紗,江千雪爽朗的聲調絲毫不減:“小丫頭長進不少了呵,有生人拍肩知道提防了,可沒白辜負你的教導罷?臭小子。”江千雪推了推身後的烏衣人,沉霖方看見君溟墨悄然立於她身後。
江千雪不顧忌,但沉霖還是有些忌諱的,壓低了聲音問:“前輩,你怎麼來了?而又為何跟他在一起?”
江千雪說道:“說來話長,找個地方坐下談罷。”言罷,便駕輕就熟地領著她向人群中穿梭去,一白兩黑,倒像邪教的人馬。
三人拐入了一家小店,裝潢已有些陳舊,但偏是這樣的店才能守住秘密。江千雪毫不猶豫地向積著些微灰塵的角落裡走去,陳木舊椅上的坑窪凝著塵絮,彷彿渾然一體,如何也揮散不去。
三人坐下後,也沒有茶倌來招呼,整個店裡只有掌管撥打算盤的聲音在迴旋,讓狹小的茶館頓顯空曠。
江千雪放心地摘下帽子,笑道:“這兒我常來,不必擔心。”另兩人還是頗為拘謹,並未有所動作。
江千雪並不強求,接著說道:“我此番來是有兩個目的的。其一是眼下夏涼與羌羯邊庭常有衝突,而夏涼剛立太子,對外聲稱武帝抱病臥床,羌羯已是蠢蠢欲動了。聽聞羌羯六王私自出了羌羯前往臨泠,君賢放心不下,讓我來探聽訊息。”
帽簷紗下,沉霖輕笑了一下,自己那曾為羌羯質子的爺爺縱然年事已高,還是放不下風雨搖墜的夏涼,還是要來為後輩們鋪平治世之路。想想二十年前亦是這樣的情形,武帝登基,朝堂動盪而羌羯進犯,她這位爺爺不遺餘力地為武帝舉薦人才,方得以保住夏涼千百年的基業。如今,武帝威嚴不再,爺爺依舊不改當年脾性,縱是一份薄力,還是出手相助了。
“那另一個目的呢?”她問道,畢竟兩國大事不是她所能插手的。
江千雪神秘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說道:“是治你體內劇毒的解藥。”
她一怔,出了山谷不足一個月,她已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如今接過這一小盒解藥,她感到格外沉甸。少頃,她將藥盒收入衣中,淡然問道:“爺爺有說這藥是哪採的嗎?”劇毒在她體內已蟄伏四年,而再見林宸封,他依然安康,不得不讓人生疑。
江千雪回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君賢只道是於那石崖山山壁下采的植物,狀如草藥。”
她驀然想起,當時林宸封身受重傷,她抓了這植物死馬當活馬醫地給他包紮上了,草藥沾染了他的傷口,進入血液中,他再吃下那毒物,自然是沒事了。至於致使她患上眼疾的毒,恐怕是因著當時教主擊了林宸封一掌,沾染了他兩種毒性混合的血,又無意中捂住了她的眼睛,難怪那時林宸封吐出的血是微紫色的。
江千雪見她不問了,便又說起了自己的事:“此番來臨泠,我本想打聽羌羯六王潛入夏涼的目的,只是他此行口風甚緊,輾轉多時我也問不到結果,只是無意中得知他今夜將會與某人期於月上時分,綺妍樓內。”
“那您的意思是……”她聽出了江千雪再三談此事是頗有用意的。
江千雪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道:“我想去殺了他。”
她的眉宇立時蹙了起來,說道:“不行,太冒險了。對方畢竟是六王,再如何精簡人員小心前來夏涼,也不會敵不過您一人。再說他若是斃於夏涼,兩國關係豈不是更緊張?”
江千雪說道:“這倒不必擔心,夏涼雖是國中局勢未定,羌羯也好不到哪去。羌羯王前些日子出狩,因著年紀略大了,不慎摔下馬,一直昏迷不醒。雖則國中早立有世子,然兵權分散,六王掌權頗大,剩下的世子與四王其實早巴不得六王死,好一爭這羌羯王之位。如今表面上是世子掌權,實則風雲變幻莫測。六王一死,羌羯必亂。”稍頓了頓,又道:“我並不打算扮個刺客強攻,而是喬裝成藝人混入。”
“不行,畢竟還是太冒險了,對方不會貿然讓藝倌進入的。”她依舊堅持。
江千雪卻驀然笑了,眨著眼道:“如若我與綺妍樓的老鴇有深交,又如何呢?”
她驚得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自己昨日才從那綺妍樓出來,今日便聽見江千雪與老鴇有深交,未免太巧合了。
江千雪頗有些得意地推了推君溟墨,見他無甚反應,便自己說了出來:“那綺妍樓乃是明月教麾下的一間酒樓,後墓眠奪權改為妓館。老鴇是明月老生了,幾十年前便與我熟識,我若要扮個藝倌混入,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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