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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之勢將氣箭射向六王的胸口,這麼短的距離縱是有所反應也會重傷。悶響一聲,真氣擊中了六王,君溟墨心中警鐘大鳴,這種聲音不是擊中人肉體的聲音。
果然六王緩緩回身,嘴角還掛著被真氣震盪所湧出的鮮血,他暴怒地扯下外衣,裡面露出了冷鋼鍛造的鐵甲,背上鐵甲深陷,破開了一道口子,雖有流血卻不至傷及肺腑。
沉霖暗暗捏住了冰薄荷,劍已出鞘,君溟墨道是成敗在此一舉,他卻失手了。那麼現在正背對著自己而極是防備君溟墨的六王,便是給他們的第二次機會。
她屏息揚袖,極盡快速只能將短劍推出,正是向那道淌血的傷口,君溟墨擊中的位置正對心臟,只要她能將短劍全部沒入,六王必死無疑。
啪——如同砍樹般的聲音自她手上響起,短劍在且沒入傷口之際被阻擋了下來,她憤怒地抬起眼,因為阻止她的不是六王也不是西格,而是林宸封,此刻他的紙扇被她的短劍破開兩半。
他們的第二次機會在林宸封的手上斷送,而他與她之間的關係也如同紙扇般分崩離析。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逢如初見…
沉霖偷襲六王失手後,君溟墨一掌疾風便將屋裡的燈火熄了。樓外燈火通明,月色澄澈,但窗樞緊閉著,只漏入零星光亮,屋內眾人彼此難見難分。
她收起了短劍,黑暗中看不清林宸封的眼色,但如若他能看見她此刻的神色,會發現那一雙湖藍的水眸中積蓄著多少悲憤。向來是他辜負了她,只是沒有憑證且聽了他一面之詞。而如今兩人面對著面,他為六王擋下了她這一劍,紙扇為證,何以託辭?
局勢演變極快,並不容許她想太多,六王已然被激怒,所帶的兩名侍衛也從變幻的局勢中醒悟過來,林宸封會不會出手尚是未知數,僅依靠君溟墨一人幾無勝算。三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跳窗,她最後一個抵達視窗,君溟墨快速說了一句:“分頭走!”便朝前方去了。
她一腳蹬在窗框上,侍衛的長刀已伸到她的腳下,她飛身一躍,長刀走空。這身本便是為了逃跑而設計的衣裙終於發揮了它的用處,她似是一尾遊銀般穿梭於如水夜空之中,而侍衛並未追上——正如君溟墨所言,他們不諳輕功。
她飛過了幾家酒樓的房簷,再回首望去,這樣的距離雖不遠,然若是走在行人如織的街道上可要費一番功夫了。她不禁有些得意,這個擁兵自重的六王不但出行的訊息不嚴密,所帶之人連她這種不過習武三年的門外漢也不敵,林宸封同這樣的人做交易,真不知是什麼眼光。
正暗罵著林宸封,卻有一個身影飛入她的視野中,那一身流紈紫掠過夜空,扎得她的眼生疼。來者只是一個飛身便跳到了她的眼前,她抿唇思索了不一會兒,啟聲道:“你還想說什麼?”
林宸封兩手空空,而她袖中的短劍已蓄勢待發,她如同一隻警覺的野貓般盯著他,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不在他的面前流露分毫的悲傷。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食指點在她左頰那道水藍的胭脂下,她難得地沒有抗拒。
他一點點抹去胭脂,一道狹長的疤痕原形畢露,他低聲呢喃道:“還沒好嗎?”彷彿久別的故人在相互寒暄、溫存。她面無表情地站著,沒有半點要原諒他的意思。
而他的回答更是將她徹底打入了冰潭:“我是想說,不要殺了六王。至於更多的事,我無法告知於你,也不能許下什麼承諾,我只能說……”他的神色驀然黯淡了,融入烏雲妨月的夜空中,他的聲音很輕,似是得不到諒解的孩子:“對不起。”
她卻笑了,與他的神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甚至以超乎她想象的冷峻說道:“那麼就此別過,兩不相犯,如若違誓,有如此袖!”她猛然抽出短劍割斷了左手的袖子,而後狠狠置於地上。
他微微垂首望著她的背影,指尖還縈繞著她面頰的溫度,他的聲音彷彿自遠方傳來:“我若要你相信我,你會嗎?”
她並未回首,毅然決然地跳入無邊夜色之中,待夜幕隱匿她的足跡。他遙望了許久,微風拂過衣袂,他仍不動,站成了一座雕像。
她沒命地飛,不知要去哪,只是想逃離這個地方,身邊的燈火漸漸稀零了也不曾留意,直到視野愈漸開闊,江風迎面撲來,打在眼上催人落淚。她方停下了,不留半滴眼淚。
不覺中到了江邊,水天開闊,幾星漁火嵌於水平線處,四下空曠鮮人。江潮順風湧上,她疲憊地坐在灘塗上,不知自己飛了多久,只是沒了氣力,寒風灌入殘破的衣袖裡,讓她更覺寒冷。
驀然一陣馬蹄聲漸近,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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