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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薄荷啊!”
她一怔,不知以何言對,只是看著那柄銅紋古劍,劍刃一閃,鋒芒刺痛了她的眼,如月靜謐。
第一百一十一章 揮劍卻浮雲…
老教主見沉霖怔了半刻,便了然她亦不知此劍來歷,便嘆了一聲道:“薄荷自羌羯誕生以來便尊為上品。昔聞羌羯始皇漠都大汗曾率兵南下,慘遭夏涼截擊,險些身死人手。後逃至夏涼邊野處方擺脫追兵,當時四下荒蠻,軍中輜重已盡數丟棄,士兵們傷亡慘重,皆以為回不了故鄉了。正此際,漠都大汗卻發現山地裡栽有一種植物,喜陰涼,敷於創口,竟可止血鎮痛。是以方得保全,幸甚歸朝。事後漠都大汗便將薄荷奉為天賜恩寵,非宮廷貴族不可狎暱。”
言罷後,老教主又低頭望望手中短劍,深紅的銅紋似當年鮮血染就,他又說道:“而冰薄荷乃是羌羯宮廷祭器,傳聞其曾有一段血腥往史,為卻其戾氣,方長祭拜。漠都大汗有一位極其喜愛的寵妃,而這個寵妃卻是夏涼人。大汗不顧朝中重臣反對,執意寵幸這個外族女子。時值羌羯與夏涼征戰年間,邊塞頻傳急,大汗卻是沉迷於此女美色中,荒廢朝政,那時便隱約有變事了。然而這位大汗卻並非死於政變,而是其寵妃果如大臣所言,乃是夏涼刺探。風急之夜約為宮閨,乘那大汗不慎,便刺殺了他,用的正是冰薄荷。後來大汗卻不知去哪了,連同女子一齊失了蹤。或曰女子將大汗投入井中,自己逃回夏涼了,或曰大汗臨終一番肺腑言打動了那女子,女子深感愧疚,葬之後便投明月河自盡了。然不管結局如何,皆直留下一雙哀怨血腥的冰薄荷。”
沉霖聽罷後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曾想這對羌羯短劍還有如此來歷,可既是有這般來歷,當初墓眠為何會輕易便贈與自己了呢?她不得而知,只是隱約感到那片世外桃源背後還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老教主又抽出短劍,輕拂劍背,目光澹澹如波道:“這劍倒也是把好劍,防身亦是上選。怎樣?你還執意要學嗎?”
她凝神劍上,劍格上有兩枚小型陰刻環繞,細看去不是它物恰是薄荷葉。為顯其形,工匠特意紋上蓼藍顏料,幾點碧色在深紅的銅劍莖中格外顯眼,彷彿還流溢著輕薄寒氣。半晌,她方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既是好劍,何來不用之理?爺爺不必再問,我心意已定,即日便可教習。”
”好!不愧是我大夏王女,當是不懼這歪門邪說的。”老教主一把將劍套入劍鞘中,寒鋼霹靂,鏗聲清脆。
她隨意扯出一笑,自己素來不懼這些歪門邪說,哪怕是無端穿越到了這個時代,她也不相信所謂鬼神之說。若非如此,她恐怕也不能活到現在。現代的信仰已經植根於她腦中,哪怕穿越了千年的光陰,也不會因此鏽蝕。
老教主大步邁出懶雲居,神清氣爽,似為她此舉頗感欣慰。而她只得笑笑,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便是如此了。
出了門,她便道:“爺爺,其實這練劍非朝夕之事,也不必急於今日。您剛從石牙城回來,想必已是旅途勞頓,不如先歇息個幾日再論罷?”
老教主卻是神色凜然,肅穆道:“今日之事今日畢,既是允諾了即日,便不會推遲半天。老夫素來重諾,怎可失信於人?”
看他那一副上綱上線的模樣,她也不好推辭,便隨老教主去了先前練習輕功的那片小樹林。
踱步林中,老教主面目如秋風落葉般蕭肅,沉聲道:“習劍者,步法與身法為上,而步法乃是初學之必備。你已學了四個月餘的輕功,想必馬步也扎得較為純熟了。下面便先練習退步罷,既是不能指望你節節退敵,那至少力不敵對時可全身而退。”言罷,老教主將劍抽出遞與她,而自持劍鞘。
她隱約感到老教主遞劍來時那份凝重,便不自覺握緊了劍柄,抬眼與他對視。秋風瑟瑟,老教主的廣袖博帶周展翻飛,似雪潮般奔湧,一晃眼,她只能看見一閃而過的白電,下意識地持劍格擋。大片的白浪遮住了她的眼睛,只能聽見金屬鏗鏘之聲,兩物交擦激起的滾燙白燎震得她右手麻木,她沒料到老教主會如是認真。
右手上的壓力驀然消去,她心裡也一空,不知那縹緲的白色會從何方再襲來。環顧四下,秋風捲起千堆枯葉,寂寥無聲,四方不知隱藏著怎樣的驚恐。
她忽聞後方劍音清嘯,如斷絃之聲,卻是一霎,根本來不及捕捉。她只能本能地向後退去兼施輕功逃也。
她驀然覺得眼前飄落了一朵雪花,花語呢喃,隨風搖曳,她不禁一怔。
“還是太嫩了。”老教主收回輕打在她肩上的劍鞘,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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