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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能不能找到爹孃他們。”
“你若是想找他們,讓千雪去臨泠看看便可,何需如此大費周章?”老教主問道。
“……”她不語,亦不知如何作答。
老教主看了她半晌,方長嘆一聲,略有無奈之色道:“好罷,你既是心意已決,我也不好攔你。鳥兒大了總是要飛走的,攔也攔不住。”輕拂平衣袖,又道:“那你便隨我來一趟罷。”老教主抖直了長衫站起身來,她方覺其實這個爺爺也頗有威嚴。
“君賢……”江千雪似還有些顧慮。
老教主回身對她一笑道:“畢竟只剩這麼個孫女了,雖不是親生,也終一層血緣在,又何必如此忌諱呢?”言罷,他也對沉霖頷首一笑,她一愣,彷彿從不曾知曉這個白髮老人心中究竟想著什麼。
江千雪不再阻攔,沉霖便隨老教主而去了。一路跟隨至懶雲居前,她方想起,自己一次也未路過這件居室。此屋隱於眾竹屋之後,有茂竹修林環著,竹高聳入雲,攪合半壁青天,流雲傾瀉,灑了懶雲居一身,那屋子還是巋然不動,倒真別有一番慵懶意味。
竹屋壁上還刻有小令一首,她舉目細看,但見其上曰:懶雲居,醒時詩酒醉時歌。瑤琴不理拋書臥,無夢南柯。得清閒儘快活,日月似攛梭過,富貴比花開落。青春去也,不樂如何?
見她望著那小令瞧了一會兒,老教主便笑著解釋道:“初建時不知題個什麼名兒好,便隨意起了一個,一時興起,又自篆小令一首。如今倒是當真清靜了,卻也年事高矣。該是讓你們年輕人出去見見世界了。”言罷,他推開竹扉,楠竹清氣便撲面而來,久久不散。
剛進了屋,她便不禁驚歎了。山中竹屋多半不大,恰能容兩人共居耳。而這間懶雲居藏於竹林中,不可探其廣,單就眼前之景而言,便能略知其一二了。主室窗明几淨,竹簟席地,還有幾卷書冊散落燈旁。竹架旁有一張棋枰,纖塵不染,而架頂已生灰,她便暗想這師徒三人也是頗愛棋弈。
老教主領她一轉彎,便進了另一間居室。若說此前只是驚歎,那這會兒她可是歎絕了。眼前這間房雖說不大,卻依次陳列著各式武器。刀槍劍戟十八般武藝,一樣不少。
每一樣兵器皆以小櫃乘之,屋內光線昏暗,這些嗜血之物似也隱隱低嘯。她邁近幾步,環視四周,雖處暗處,鋒芒還是狠狠地紮了她的眼睛,如眼疾復發般凌烈。
老教主立於她身後,曼聲道:“歸隱山居後諸事了了,甚是索然。便收藏些詩書劍器以消遣度日,居中設有書閣與劍閣兩房,此處便是劍閣了。此間兵器雖說不上絕世,然亦非尋常之物,你且挑一件稱手的罷。”
她在劍閣裡轉悠了半天,雖時有駐足,然一件也未掂起過。最後走到老教主跟前抓了抓碎髮,低聲道;“爺爺,您這不是存心的嘛?您這劍閣裡的兵器隨便偷一件出去也能賣個百八十兩銀子的,我怎好意思要?再者,我手無縛雞之力,這些大刀尖槍為傷及敵手便先把自己累得半死了。您要是不願意教直說便是了,我也並非定要習武。”
老教主微擰眉,有些埋怨道:“你這小丫頭真是諸多要求,老夫既是應承了你,便斷不會推辭,眼下你說如何是好罷?”
她輕笑一下,如同落入清流裡的杏花般輕飄。她從懷中取出那柄不離身的短劍,呈上老教主面前,正色道:“既是不能舞刀弄槍,那持這一柄短刃護身,想必事半功倍,您以為如何?”
“還算有些自知之明。”老教主輕哼一聲道,接過她遞與的短劍,抽出刀刃細看,又以指相試,一指劃過劍背,劍中沉鬱的薄荷香便溢了出來,沾了他一手,還帶幾分涼意。
略一點頭,老教主將劍歸入鞘中,隨意望劍鞘上帶了一眼,不禁一驚,立即步出了光線昏暗的劍閣嚮明亮的主室去。她不明所以,只得跟了上去。
老教主盯著那銅紋古字好一陣端詳,半晌,方沉聲問道:“丫頭,你哪來的這柄短劍?”
氣氛霎時肅穆起來,她只得一五一十答道:“在雪樺園時,我曾向墓眠討要一柄利刃防身,他便給了我這柄短劍,後來才知林宸封之母顏若水也有一柄相配。有什麼問題嗎?”
老教主沉嘆一聲道:“老夫少時質於羌羯,是以精通羌羯文字,亦略懂其古文。這劍上刻的正是那羌羯古文啊!”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問道:“即便是羌羯所產古劍,也無不妥罷?”
老教主搖了搖頭,面目威嚴,說道:“其上所刻文字生澀,老夫亦不解全篇。然其為羌羯宮廷祭器無誤,或為羌羯王室遺失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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