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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清楚,然終是頗有耳聞的。至於是何人因著什麼原因殺了她相依為命的爺爺,又致使她墮入風塵,她又何用管?只是需要一個出氣人而已,眼下更為實在的是,這個沒落抑或言從未興盛的公主可以換得她下半生的自由,還需要什麼理由呢?眼下這般,怕是早已認命了。張蝶舞心中頗為得意,自以為困住了沉霖,殊不知世事遠非她這個初初涉世的十四歲少女所能掌握。
張蝶舞端過侍女手中的華裳,輕巧上前兩步,假意笑道:“這是按照姐姐的意思裁製的衣裳,姐姐試試,不知合適否。”若能換得自由,喚仇人兩聲姐姐又如何呢?復仇者向來是不憚放低姿態去換取勝利的。
沉霖不語,只是取來盤上的衣裳,輕輕一抖,她不禁莞爾。為了行動方便些,她命人裁製了一件水藍色的裙褲,裙與褲分離而略長於褲,稍過膝蓋,旁人是看出裡邊的褲子的。至於衣裳,自然是水袖的青色襯衫,一則便於掩藏武器,二則讓人看著自然。最後,她的目光漫向盤上白色的涼鞋,想必這個時代再沒有比這更方便而又清涼的鞋了。穿上這身行頭,這座院落便鎖不住她了。
張蝶舞也是剛見過這些奇怪的裝束,不禁問了一句:“不知這身衣裳是哪裡的名師設計的?”其實心中鄙夷得很,尤其是那不過及膝的裙子,看著便知不是正經女子穿的。
而她這個現代人哪那麼多顧忌,不過是及膝裙耳,前世穿得多亦見得多了,對於張蝶舞之疑問,她只是隨便打發了過去:“曾到過西域,羌羯極西之處,那兒的女子皆是著這般裝束,心裡喜歡,便記下了式樣。”
其實只消稍加推測,便知不可能,極西之處烈日高照,輕易曬得男子膚紅脫皮,更況乎女子?不過張蝶舞也只是隨意一問,接著便談起了正事:“翠姐已於城中散下了訊息,今晚便看姐姐的功夫了。”笑得極是恣意,透著歡喜,也洋溢得意。
她則不語,不想表現得比張蝶舞更為得意,若是將她長鎖於這屋中,她是插翅也難逃的。但今晚賓客眾多,戒備難免鬆懈,場面也極易混亂,處處可以任她逃脫,又難再尋覓。她自然還有些別的念頭,只不過多還需看自己,求人不過是僥倖罷了。
張蝶舞將送來的飾物與衣裳放下後便離去了,她冷笑著望著張蝶舞漸遠,明明雙方各不待見,還偏要共處一室,自是盼望走得愈遠愈好了。她復低頭凝視堆疊於盤中的翠簪朱釵,輕笑間撥向了一邊,兀自低語:“又何需這些胭脂俗粉……”
她仰首望了望天外,雲和風清,日光灑滿了整個臨泠城,卻有無形的風雨於暗中醞釀。
是日春風,黃昏來得極是準時,落日的餘暉猶流淌於城池中時,綺妍樓的大廳裡已是熙熙攘攘,戌時開始的表演,已有閒暇之人早早待於廳中,只盼一睹異域美人的芳容了。
此時,沉霖正於房中悠然飲茶,不時吃一些綺妍樓精緻的小糕點,不宜吃多又要補充些能量,這些甜而不膩的小糕點最是合適了。
綺妍樓的老鴇翠姐不期而至,甚至門也未敲便匆忙而入了。翠姐搖晃著手絹兒,一臉驚忙道:“哎呀,晨姑娘這可使不得,一會兒便要上臺了,吃得太多可要走不動了!”言罷,便要奪她手中的小瓷盤。
她卻狡黠一笑,將盤子往內一送,翠姐便撈了個空,她輕笑道:“您莫急,愈是賓客滿座,愈是不能早早出場,免不了讓人輕看。若是要那些挑剔的公子哥兒們甘心掏銀子,非但不能提前出去,那還需呀,讓他們等,等到幾要離場時再出去安撫。眼下時辰尚早,我先吃些小點心,不礙事。”她的聲調輕柔卻不顯孟浪,只是隱隱透著股妖媚,和上及膝的水藍長髮,更是千種風情難言說。
翠姐一時怔住了,少頃方笑開了,說道:“想不到晨姑娘比我這風塵場上見慣了市面的人還了解,真是失了禮節了。既然晨姑娘自有分寸,那我便不多贅言了。”言罷,翠姐便告退了。
落日熔金,昏黃的日光漏過窗紗灑滿了她水藍的長髮,她微微一笑,足風流。
華燈初上時分,一些尋常人家已歇息了,但對於處於繁華街市之中的綺妍樓而言,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大廳內人聲鼎沸,戌時已過,那些等了近半個時辰的看客們早已叵耐了。臺上助興的歌妓舞女換了一輪又一輪,那傳說中美人卻猶未現身,急得臺下的獵奇者們直抱怨。
“翠姐,你這晨美人還出不出來啊?莫不是耍我們呢?”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拍著扇子道。
翠姐連忙靠了上去,朱袖輕舞,媚笑道:“李公子這說的是什麼話,哪能啊。還不是這美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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