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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早回家,於是想去路德維希小街找翠希,想和她聊聊,轉換一下自己長期以來壓抑而煩惱的心情。
剛走出教學大樓,就看見遠處的校園門口站著一個穿軍裝的人。很多女生經過的時候都會扭頭多看一眼,我粗粗地瞥了一眼,心想:恐怕是哪個女生的男朋友從前線回來,來找女朋友的吧,我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維羅尼卡,笑道:“親愛的,瞧那裡的小夥子,該不會是赫曼從前線回來找你了吧!”
“什麼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是赫曼了,我的眼睛可是很靈的哦!……看樣子是在等女朋友吧,真浪漫。什麼時候赫曼回來了,我也要讓他在學校門口等我!”維羅尼卡一臉的陶醉狀,雙手象做禮拜一樣,擺在胸前,似乎真的在祈禱上帝給她這個機會一樣,我看她這副好笑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來。“瞧你,剛才還抱著赫曼的信哭得淅瀝嘩啦的,一轉眼就又成現在這個樣子,連小丑變臉都沒你快哦!”她回我一個鬼臉,我倆笑鬧著朝學校大門走去。
越走越近的時候,我望著站在門口梧桐樹下的人影,越發的覺得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他的樣子怎麼那麼象馮?施特隆德少校呢?應該是錯覺吧,他現在不是在蘇聯打仗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不可能啊!連赫曼這樣的少尉都沒有時間回來,他是少校,責任重大了,就更不可能離開戰場了啊!肯定是認錯人了!
隨著離校門越來越近,我的步伐也越來越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站在樹下平靜而挺拔的人影,當我真正看清來人面目的時候,我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捂住了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驚呼聲。
“乒乒乒……”心跳得很快,快得讓我覺得心臟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似的。我停下了腳步,身體也因為激動而微微地顫抖著,腦海中幾乎是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望著那個長久以來一直牽動我的情感,讓我內心充滿矛盾的人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
“怎麼啦,雲,你不舒服嗎?”維羅尼卡見我停下了腳步,回頭問我道,這時的我感覺淚水就要湧出來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走到我的面前,站定,掏出手帕將我的淚水擦去,低聲道:“是因為不想看見我哭,還是太高興看見我才哭的呢?”
我抬起頭,望著他,似乎在戰場上那幾個月讓他看上去更成熟了些,眉梢眼角中散發著勃勃英氣。對於他的話,我想不出任何的話語回答,我突然只覺得心好累,自己總是在道德正義和個人情感之間猶豫徘徊、左右搖擺。如果我去愛他,那會讓我覺得自己背叛了從小遵循的道德禮義;如果我不去愛他,心裡又常常會很痛苦。
其實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我不能左右任何世界的格局,對這個瘋狂的世界我更是無能為力,又何必苦苦地逼迫自己,控制自己的感情呢?從晚宴結束後到今天,那近百個日日夜夜裡,我都在思索自己和他的關係。
若說毫不相關,那麼我和他的那個深吻無疑將我們這兩條平行線牽扯在了一起,但要說我和他之間感情究竟深到何許程度,又似乎還不到天長地久、惺惺相惜的地步。可我為什麼總會不由自主地害怕聽到與東線戰場有關的任何訊息呢?我為什麼總會和維羅尼卡一起在課堂上發呆呢?為什麼我總會在心裡介意起那天晚上他曾經吻過的那個美麗的女子呢?
太多的為什麼,太多的異樣讓我自己都不知道該做和解釋!難道在我的心裡,真的已經有了他的存在了嗎?難道就只是因為那個吻才讓我如此的患得患失嗎?
想到這裡,我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放鬆了自從蘇德開戰以來緊繃的神經,放縱自己撲進了他寬闊的胸膛。就這一刻吧,就一會,在這一刻裡沒有德國納粹、沒有法西斯主義、也沒有什麼侵略,只有一個長久以來被感情所困繞的普通女人。她只想盡情的宣洩一下自己的情感,對他,對這個德國納粹的軍人。
“馮?施特隆德少校……”我將自己埋在他的懷中,輕聲的呢喃。
他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很明顯的一楞,但隨即就將我緊緊地抱住,頭湊在我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在我耳邊道:“看來你剛才哭,不是因為不想見到我,是嗎?”
我抬起頭,望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撫了撫我的頭髮,眼睛在我的臉上掃了一遍,溫柔的說:“你瘦了,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我搖搖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剛想問他怎麼會從戰場上回來,就被維羅尼卡的大嗓門給打斷了:
“哦,上帝啊,雲,你有情人了啊?我怎麼一直都沒發現呢?還是個當官的呢!難怪你這幾個月漸漸消瘦下去,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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