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2/4 頁)
這個世界。
輪迴的信仰者說,人的每一次死亡,其實就像是花的每一次凋零,等待合適的時機,它會再次悄然的綻放在人間,反覆輪迴。
他想到這,嘆了一口氣,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你也信這一套?”連河點燃了一根菸,煙霧酒店的房間裡散開,他嘴角勾著,眼中露出嘲諷,“如果真的有輪迴,那也輪不上小溪。”
嚴澤是醫生,當然明白死者家屬很少有人坦然面對家人的死亡,在相當長得一段時間內,他們都會拒絕這個事實。
感情越好,越不能承受。
更何況連溪是連河親手帶大的,父親母親的角色也一同承擔了過來。
這樣的話題越進行下去,氣氛會越壓抑,他回到了正題:“剛剛工作人員……”
連河突然暴躁了起來,一腳踹飛了前面的椅子,這個時候,窗外已經放起了哀樂。他受到了刺激,他顯得越來越焦躁,周邊所有能扔的東西都被他砸碎了。
嚴澤從地上撿起散落的安眠藥,沒有出聲,收拾完後,他將安眠藥重新放回床頭:“國葬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工作人員正在底下等你,你……
“你沒聽懂我說的話嗎,小溪還活著,我參加什麼鬼葬禮!”
嚴澤揚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在寂靜的空間裡迴盪。
“醒了麼?”嚴澤面目表情的看著連河,眼中都是沉痛,他從紙盒裡抽出紙巾遞給連河,“還有十分鐘,我去外面等你。”
連河聽著背後光門的聲音,沉默了半晌。
抹了一把臉,才發現手上都是水漬。
——“大河,自由是什麼?”
——“自由就是……小溪以後的路,可以自己選擇怎麼走。“
**
祁安。
陰天,微風。
破敗的街道還沒有來得完全修復,藤蔓從牆角和陽臺上透出,透露出點點的生機。
安花大廈的廢墟前,已經豎起了一組全新的雕塑——
那是一個年輕女子,穿著裙子,長髮被風吹起,她雙手合十,閉著眼睛正在祈禱著什麼,嘴角上揚。
她身邊的男人,一身軍裝,手拿著軍帽,短髮稍稍凌亂,含笑而立,彎起的眼角,默默的注視著側邊的女子,手微微抬起,似是為她擋著陽光。
這一組以連溪和姚守為原型的雕塑,是祁安的居民自發為紀念他們雕刻的。
這裡沒有舉行國葬,但是他們自發的為這一城逝去的生命悼念。
時不時有人來到中央廣場前方,他們將手中的花,放在了雕塑的面前,對著雕塑沉默著,或鞠躬過敬禮表達敬意。
嘉蘭了坐在路行車山,側頭看向窗外:“是不是,快到了?”
方勇坐在駕駛位置上,低聲回答:“還要等十幾分鍾,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嘉蘭搖了搖頭,手捂住小腹的位置,表示自己和孩子都沒有事。
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還沒有怎麼顯懷,但卻是最應該注意的時段,前段時間她驚嚇過度,很長時間沒有緩過來,所以孩子懷的並不是特別輕鬆。
那時候祁安的花房毀得差不多,沒有毀掉的,儀器也幾乎報廢,她被聯邦軍的運輸機帶到了臨城,這幾個月都是在臨城生活。
花醫建議她儘量多休息。
可是今天,她怎麼能夠休息的住呢?
那個曾經救過她的年輕女子,在慌亂的人群中握住了她的手,將她背了起來。她還記得她單薄的骨架,蝴蝶硌的她生疼,瘦弱的肩膀卻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心安。昏暗的光線中,她笑的很漂亮:“我叫連溪。”
她如果不能趕去參加國葬,最起碼,也要來祁安一趟。
在連溪的雕塑前,說一聲謝謝。
瑞霄,微雨。
防控警報在天空上方拉響,久久沒有停息,整個城上空,空蕩蕩的,已經提前一小時完成了空禁。
行人紛紛開始從家裡走出,湧向街頭,撐著黑色的傘,身著黑色的禮服,手中拿著白色的花,莊重而肅穆。孩子被大人抱在了懷裡,似是感受到了這樣的氣氛,睜大著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卻沒有哭鬧。
他們自發的走到了中央廣場,一言不發,在警戒線外的位置前停下,靠前的人群能夠看清儀中央處的儀式臺,後方的人只能抬起頭看向半空中,雨幕中緩緩升起的直播巨幕。
國葬還沒有開始,巨幕已經播放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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