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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就是要坐下來喝酒吃菜。”負氣似的,豫重鏈抓起勇立擱在桌上的竹筷夾起明蝦,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眾人無不皺起眉頭,嫌惡地把臉撇向一旁,假裝咳嗽、聊天。
“珍主兒,”張廚子終於解完手趕了來,“這酒?”
“拿來!”豫重鏈問也不問,搶過張廚子手中的酒瓶,拉長脖子便要往喉嚨灌。
“爺,喝不得。”珍妃想阻止已經遲了一步,豫重鏈大大吞了一口後,已剩下半瓶的酒。“在我安南樓內,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我的,沒有什麼酒是我喝不得的。”
“不是啦,那是……”珍妃苦笑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惟有強自鎮定,半哄半撒嬌地把豫重鏈拉開座位,“很晚了,我們回房休息了哦。”
“不要,我要喝酒。”豫鷹揚越是表現得滿不在乎,他就越忍不住火大。 光是坐在那兒一味的笑,笑得人心情煩躁。
豫重鏈餘光一掃,無巧不巧又掃到了寒奴。是了,包準是這個掃把星,從他來了以後,黴運就跟著接連不斷,該找個時間狠狠地修理他一頓!
“別喝了,當心醉了。”珍妃急著把酒瓶搶回來,不料有隻手比她更快。
“大哥想喝酒就讓他喝吧,你不妨也坐下來,陪他小酌一杯。”豫鷹揚殷熱地為豫重鏈和珍妃各斟了一杯酒。
“不,我酒量不好,會醉的。”珍妃看到那杯酒,不知怎地臉色倏地刷白。
“我說喝了它。”是她不請自來的,怨不得他。“大哥,你也再來一杯。”
“這個……”豫重鏈有膽量設計誣陷他,竟沒勇氣拒絕他的要求。
每回一觸及那雙厲眼,他就不由自主地嚇得全身虛脫,好像被人捅了一刀,毫無招架的餘地。
“你們就當是喝交杯酒吧。”寒奴惟恐天下不亂地擠進來擾和。“來來,手勾手,就是這樣。啊!”
突地,豫重鏈不知怎地手一軟,就昏倒了,而他那碩壯的身子把珍妃壓得折彎了腰。幸虧他先不支倒地,珍妃才得以趁隙把酒杯原封不動放回雲石桌上。
“主子?”範達驚詫立起,伸手欲探看豫重鏈的脈搏,卻被珍妃拂去。
“他沒事,只是喝多了,我扶他回房休息即可。”
“我也來幫忙。”張廚子過去幫忙扶人,主僕倆幾乎是奪門而出。
“我們跟上去瞧瞧。”柏平道。接著三人輕功一躍,魚貫上了屋脊。
“呃……我也去。”寒奴眼見大家都走了,戲也沒得唱了,還是溜之大吉吧。
“不必了。”豫鷹揚斜睨的眼盯著正要趁亂溜走的她。“我還沒好好謝你呢,怎麼就要走了?”
“奴才應該做的,不足掛齒。”她心虛地把一腳已跨出門檻的身子縮回來。
“知恩圖報是我江湖中人該有的禮貌,來,讓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看寒奴不肯,他索性幫忙端起杯子,欺到她唇邊要她喝。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只是,我不要喝別人喝過的。”白痴都知道豫重鏈喝下的那壺酒有問題,她才不要以身試毒。
“行,就喝你拿來的這壇如何?”
“好,好吧。”張開嘴,才喝下一杯,他立即又斟滿一杯。
這根本就是逼酒,哪裡是敬酒。沒誠意的傢伙。寒奴酒量不差,她也不討厭喝酒,只是這黃湯喝多了,一不小心就會原形畢露,不得不防。
“好酒量。”豫鷹揚丟開見底的酒罈,陡地擒住她的手腕,喝問:“說,你混進安南樓的目的何在?”
“很單純呀,我只是想討一口飯吃而已。”幾句話就想逼她招供?開玩笑,她又不是沒出息的人類。“就好像那天我在酒館外撞見你們一樣——”糟,不慎說溜了嘴。
“怎麼個一樣法?一樣想偷搶拐騙、為非作歹?”他扯住她的衣襟,眼睛射出兩把犀利的芒劍。“敢有一句假話,我立刻送你歸陰。”
兩人處得這麼近,感覺竟是無比遙遠。寒奴很希望能喚起他五百年前的記憶,但……不該是以一名小混混的身份,他們從第一次接觸就不是個恰當的開始,當初她真不該聽從樵夫的建議,跟著去招搖撞騙。
“是,我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因為我從小就沒了父母,無依無靠,除了使壞實在沒別的專長,欺騙了你們,我也覺得很過意不去,喏,這是你們的銀子,望請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這段話雖還達不到感天地泣鬼神的境界,至少已經很低聲下氣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