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不認命(第1/2 頁)
李暮靄不由得佩服,暴君惡名遠揚,而這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勇氣可嘉。 夏侯沉初登基,帝位尚不穩固,一直靠著強權鎮壓異己,可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再小的風浪都好比在拆他龍座下的木頭,久而久之,王位的坍塌可能只在一瞬間。 夏侯煜不在胤安,短短几日內他謀劃不了這一切,所以應該不是攝政王所為。 入夜,夏侯沉坐在棋桌旁下棋,屏退了其他奴才,只留下柳別情。 “那個李暮靄……” 柳別情拱手,“回君上,奴才一直留心著李姑娘,並沒發現她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君上生病,她也曾悉心照料。” 夏侯沉轉眼看向柳別情,“你的意思是,你信得過她?” “奴才沒有君上會識人,不敢妄下定論,可她畢竟是南鄴重華宮的人,就算規矩,也不會是自己人。” 夏侯沉收回目光,淡漠下棋。 “君上,這次的流言來勢洶洶,雖鎮壓及時,但仍傳到了宮外,於君上的天威大為不利,只怕那些搖擺不定的朝臣會擔心江山後繼無人,倒向攝政王。” 夏侯沉拿了枚棋子,拈在指尖,看著眼前的局,舉棋不定。 柳別情又言:“君上,定國公今日差人帶過話,國公大人的意思是,只靠處置宮中的人恐收效甚微,讓君上要設法安撫朝臣和民心。” 夏侯沉將棋子按在棋盤上,聲響清脆。 他已不是太子,靠著中宮嫡出和無上戰功就能穩坐太子之位,他如今要守的是皇位,一昧以強凌弱行不通。 人家丟了一局棋給他,他理應當著天下人的面破了此局,而非直接毀了這盤棋。 夏侯沉淡淡啟唇:“明日下旨,封老四為安陽郡王。” 柳別情擔憂:“君上,君上要封四殿下為郡王?他一向和攝政王走得近。” “爛泥而已,不足為懼。” 柳別情點頭稱是,四殿下的確是先帝的皇子裡最無用的一個,否則他的下場會和三殿下一樣。 第二日正午。 外面下著小雪,殿內暖和,慕清榕正陪著太妃飲茶閒話。 宮婢稟道:“太妃娘娘,柳公公來了。” 慕太妃和慕清榕聞言,臉上都露了笑。 慕清榕扶著太妃起身,去門口迎接,道:“君上答應姑母會處置好此事,一定已讓南鄴質子吃不了兜著走,特地讓柳公公來知會姑母一聲。” “君上是不待見哀家這個庶母,可他憎恨南鄴,怎會放過質子。”慕太妃拍了拍慕清榕的手,“今早哀家派人去探了,群臣在早朝上奏請君上立後以破流言,君上難得沒有回絕,柳公公說不定還帶著別的旨意。” 慕清榕唇邊也浮出笑意,壓低聲音道:“清榕當日就說過,這步險棋雖險,但只要贏了便是大獲全勝。” 慕清榕和太妃走出大殿,柳別情已到門前,見禮:“奴才給太妃娘娘和公主請安。” 慕太妃笑言:“柳公公無需多禮,快裡面請。” 慕清榕一眼就瞧見柳別情拿著聖旨,心中更是竊喜,親自上前打起簾子請柳別情進去。 柳別情捧著聖旨進殿,轉身宣道:“君上有旨,永國公主接旨。” 慕清榕忙行禮聽旨,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笑容,“清榕在。” “君上詔曰,永國公主性行溫良,柔嘉恭順,著賜婚於安陽郡王,於太后祭禮後完婚。” 慕太妃眉頭緊皺,“安陽郡王?” “太妃娘娘有所不知,君上已在今日早朝上封四殿下為安陽郡王,他可是先帝諸子裡唯一一個得了王位的,如此才不委屈公主,可見君上對公主的厚待。” 慕清榕怔了怔,“柳公公,君上為何突然要將我賜婚給四殿下?” “還不是因為清榕公主在這兒悶得慌,與其讓公主自行想法子解悶,不如放公主出宮散心。” 慕清榕的臉色頓時白成了紙,柳別情話裡的意思不簡單…… 慕太妃也聽出來了,唇角顫顫,想說什麼卻不敢直說。 柳別情又言:“太妃娘娘,君上有令,讓太妃好好操辦公主的婚事,待公主出嫁後,太妃便去皇清寺清修。” 慕太妃往後踉蹌了一步,愕然道:“你……你說什麼?” “想必奴才的話說得很清楚。”柳別情淡然道。 慕清榕故作驚異,愣道:“君上……君上何故如此?” “清榕公主,你若不是永帝送來的人,只怕你沒命當這個郡王妃,何必明知故問。”柳別情看向太妃,畢恭畢敬地道,“君上上次就與娘娘說得很清楚,可娘娘聽不進去,想來是心裡浮躁,去清修正合適。” 慕太妃腿一軟,坐到了殿旁客座上,人已有些失了神。 慕清榕跌坐在地上,不敢去接柳別情手中的聖旨。 柳別情不緊不慢地合上聖旨,俯身放到了慕清榕面前,“公主還是好好準備,先前公主陪太妃到紫極殿告狀,已是違背了禁足的君令,君上沒與公主計較,若公主這次再違,誰都救不了你。”他又萬分鄭重地補話,“君上只是敬重永帝,而非畏懼,如今的大凌無所畏懼。” 慕清榕眼裡擒了淚,柳別情的話句句如刀,扎得人心裡生疼。 “太妃娘娘,公主年輕不懂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