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在屋簷下(第1/2 頁)
李暮靄有氣無力地嘆:“君上你都看見了吧,我和君上服過同樣的藥,至今也沒解得了,要是有解藥,我早吃了。” 夏侯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合上奏疏丟到了案桌上,“意思就是,你對朕再無用處,朕可以……” “不不不!”李暮靄忙搖頭,她要不是為了保命,方才怎豁得出去。 這人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嬸嬸都能勒死,怎會輕易留她性命。 他如今最在意的是他的性命和皇位。 她喝那壺酒,不止為證明此藥無藥可解,還為了告訴夏侯沉他們“同病相憐”。 “君上之前說過,君上不能暴露出自己受藥性所困,而我服了多年,熟悉藥性,我可以幫君上遮掩!”李暮靄一本正經地說。 夏侯沉另拿起一本奏疏翻看,淡淡言道:“南鄴盼著夏侯煜取朕而代之,為此不惜派人千里刺殺朕,你身為鄴帝辛苦栽培的心腹,卻說要幫朕,當朕跟你一樣蠢?” “君上你連我的全名都知道,想必也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兒。”李暮靄皺了皺眉頭,“我不是來刺殺你的,我只是奉命前來保護魏王殿下。” 夏侯沉看著奏疏,不言一字。 “君上你想想,我之前把你當攝政王,還求你讓我離開皇宮,我要是想刺殺你,只會巴不得離你越近越好!”李暮靄嘆了口氣,“反正我已被你識破,現在只想活命而已,當然樂意替君上分憂。” 夏侯沉輕沉了口氣,合上奏疏拿在手裡,緩步走下丹壁,站到了她面前。 李暮靄可憐兮兮地望著夏侯沉,“我說的句句都是真的,我真不是來刺殺君上你的!” 夏侯沉俯下身,看著她。 李暮靄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腦袋,她的脖子被他掐得現在還在疼,生怕他又來…… 夏侯沉拿著奏疏拍了拍她的臉,徐徐言道:“你若敢誆騙朕,三千刀,一刀都不會少,你們魏王也一樣。”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令她毛骨悚然的話。 李暮靄心裡的石頭只落了一點點,她的小命暫且保住了,但是能保多久還說不準,得看她的表現。 “柳別情。” 柳別情就候在門外,聽見君上傳喚,他趕緊推門進來,“君上。” “從今日起,讓她留在朕身邊侍奉。”夏侯沉瞥了瞥李暮靄,又言,“找身內侍的衣裳給她。” 讓她當內侍?李暮靄抹了抹心口,內侍好,內侍的差事簡單,不就是裝成太監嘛,他們重華宮人什麼都能做! 柳別情吃了一驚,“君上要讓她扮成內侍?可她是南鄴公主……” 夏侯沉坐回殿上,另吩咐:“把剛才那兩個人帶進來。” “是。” 李暮靄心裡一緊,回頭看向門外,青蕊和李闊還在外面,又被侍衛給押進了大殿,還被迫給暴君下跪。 夏侯沉看著青蕊,神色冷漠,“朕記得你,那日你和一個赤衣女子想行刺朕,以為摘了面紗朕便認不出來?” 柳別情上前一步,拔下青蕊嘴裡的布團,好讓她能說話。 青蕊略低著頭,不敢答。 暮靄比她有主意,又有公主的身份,如今還狼狽地在坐在地上,不得不屈服於凌帝,更何況她。 夏侯沉對青蕊冷道:“往後你就是南鄴送來的長嘉公主,朕會給你指個去處,你若肯,朕就暫且留你性命。” 青蕊愣了一下,“那……那公主呢?” “她得留在朕身邊,你們是死是活,就看你們是否安分,否則朕隨時可以送你們一起上路!”夏侯沉的語氣冷漠至極。 青蕊叩首:“青蕊的差事是保護殿下和公主,只要君上不為難殿下和公主,青蕊願聽從君上的安排。” 李暮靄忙問:“君上要讓她去哪兒?” 夏侯沉瞥瞥她,“自然是她身為和親公主該去的地方。” “那不就是君上的後宮?”李暮靄雲裡霧裡。 夏侯沉沒理她,看向李闊言:“你留在宮裡,不必再回驛館。” 李暮靄皺了皺眉,夏侯沉留下李闊是想拿住他要挾她和青蕊,但他們如今人在屋簷下,自然是暴君說什麼就是什麼。 現下保住大家的命最重要,藥材的事她另外想辦法。 李暮靄言道:“君上,你讓人頂替我,但那個永國公主是個不懂事的,又愛多嘴多舌,她說不定會宣揚……” 夏侯沉睨了她一眼,“傳旨,永國公主移居太妃寢宮禁足。” 他拂了袖,示意侍衛將人帶出去。 李暮靄撐著地站起來,與夏侯沉商量,“君上,我能不能送他們出去?就送到臺階下!” 夏侯沉伏案理政,沒說話。 他沒說話就是預設? 反正李暮靄這麼認為,便大著膽子跟著李闊和青蕊一起出去。 李暮靄走在李闊和青蕊中間,踏出殿門就嘆了口氣,這兒離臺階下沒兩步路,她得長話短說。 李暮靄側眼瞧了瞧後面的侍衛,他們雖跟著,但慢下了幾步,離得不算近。 她小聲問:“青蕊,你那日刺殺的人是他?” 青蕊點了下頭,“暮靄,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被抓到了御前?” “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青蕊,你要多加小心,好好保護自己。” “暮靄你要留在凌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