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掩月坊(八)(第2/2 頁)
薛瓊樓將袖子放下來,修長如玉的手指按住書頁,勾起嘴角:“沒錯,我現在正在看的一話,講的就是一個倒黴鬼,喝醉了酒躲在櫃子裡,卻被他偷情的妻子和情夫發現,殘忍殺害,毀屍滅跡。”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語氣微微一緩:“失禮了,白道友還沒有道侶,不該當著你的面說這個。”
說都說了,裝什麼君子呢!
白梨大咧咧一揮手:“沒關係,我見過豬跑的,不止一次呢。”
“……”
“所以,薛道友想問什麼?”
他手指蹭著書頁,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一掃方才散漫神態,“他喝醉酒神志不清,原本應該是什麼都沒看到,但是躲哪不好偏偏躲在櫃子裡,這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薛瓊樓眨了眨眼,好似真的只是在跟她探討情節,和顏悅色:“道友說,那酒鬼該不該死?”
白梨這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她就笨得無可救藥了。
他在試探她裝暈還是真暈。
白梨思索了一下,問:“這三人是熟人嗎?”
薛瓊樓點點頭,眼神揶揄:“和妻子偷情的,是那酒鬼的好友。”
“嗐,這樣就更簡單了。”白梨一拍桌案:“不知道薛道友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一個人,有了喜歡的人,是一份喜悅,有了一生的摯友,又是另一份喜悅,兩份喜悅相互重疊,就變成了雙重的喜悅,這雙重的喜悅還能帶來更多更多的喜悅。”
薛瓊樓一怔,目光有些扭曲:“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個酒鬼應該跳出去,愉快地加入他們!”
薛瓊樓:“……”
“不瞞你說,我家鄉那邊也有類似這樣的奇談故事,不過斷案的不是縣太爺,是一個只有七歲的小孩,如果是在那個世界,那個酒鬼只要吞下一粒能夠縮小身體的藥丸,再往那兩人頸後射兩箭,把他們迷暈了,他就能溜之大吉啦!”
“……”
薛瓊樓微微睜大眼,看上去好像被帶偏了,以致於忘了原本提這事的目的是什麼。
白梨擰藥罐子的手一頓,烏木桌案襯著玉骨冰肌,薄如絲光,這片瑩白曇花一現,很快又縮回袖中,迎上他幽黑的眼眸:“薛道友,怎麼了?”
“沒什麼。”他這雙眼睛好像能說話,一下從風雨如晦,變成了星河萬里:“方才的話你忘了吧。”
白梨嘀咕:“叫你不說人話!”
“你說什麼?”他笑著看過來。
白梨提高聲音:“我是說,我這也有個疑案,想跟你探討一下。”
薛瓊樓輕一點頭,漫不經心道:“願聞其詳。”
“一個獵人去森林打獵,最後只剩下兩支箭,看到一隻猩猩,獵人的第一支箭被猩猩用左手接住了,第二支箭被猩猩用右手接住了,但是猩猩還是死了,為什麼?”
薛瓊樓捏住書頁的手頓了頓,眉頭緩緩收緊,目光盯著這頁不動了,過了約莫半盞茶功夫,他才抬起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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