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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瞞不住了,只得來回阿茉。阿茉聽了這話,真是又驚又氣,少不得叫來衛少兒審問,那衛少兒也不隱瞞,老實交待是與東方朔相好,才珠胎暗結。阿茉原本以為以衛少兒的風流性子,未必看得上東方朔那麼個落魄士子,也許只是露水姻緣,誰知衛少兒倒是真心實意地看中了東方朔,跟阿茉表示願意嫁他,哪怕一世受窮。
阿茉見她難得認真,只得召來東方朔,先責他行為不謹,沾惹府中的侍女,導致生出這樣的醜事。東方朔倒是對自己的作為供認不諱,也願意娶衛少兒為妻。阿茉便令他接少兒出府,妥善安置她待產。誰知東方朔反而訥訥地反問:“怎麼不是公主來養活她的嗎?在下的俸祿連自個兒都養不活的,哪裡還能養活妻兒?”氣得阿茉啞口無言,命侍從將他趕出府去,
阿茉趕走了東方朔,絕了衛少兒嫁他的念頭,衛少兒倒也不執著,只想著孩子生下來沒有父親是不好的,過了幾日,府中的主簿霍仲孺來向阿茉稟告事務,衛少兒遠遠地打量他,見他面貌忠厚,眉目處與那東方朔有相似之處,便存了心思,當晚梳了個飛雲近香髻,穿一件寬鬆的絹紗雲紋煙羅衫,刻意打扮了,偷偷趁夜摸到這位霍主簿的下處,暗度了陳倉。
幾個月之後,衛少兒生下一子,便硬說是霍主簿的子嗣,那霍仲孺本是個老實人,不承想招惹了公主的侍女,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哪裡敢撇清,便認下孩子,取名霍去病,將衛少兒算做自己的外室。
自從送走襄兒之後,阿茉感到身邊又寂寞了好些,此時有了一個小小的嬰兒,倒讓她歡喜不盡,便留下少兒母子在自己身邊,將那霍去病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地養育。
作者有話要說:
☆、流水無情
景帝后元二年,仲夏。
阿茉種在豆蔻堂外庭院中的紫茉莉已經繁育成了幾十棵,此時正是盛花期,遠望去蔚為壯觀,阿茉每日必做的功課便是照料這些花兒。天氣暖和之後,葉片的背陰面生了些白色的小蟲,阿茉便將醋調稀,用最柔軟的棉布沾了,去一葉一葉耐心地擦拭。
說來也奇怪,紫茉莉的花色通常多變,紅黃相間是最常見的,阿茉種在庭院中的,卻是純白色,絕無雜色,朝朝暮暮,花謝花開,阿茉不禁痴想:那人也在凝視著這潔白玲瓏的花朵,想念著她吧?襄兒在紫茉莉叢中玩耍淘氣的樣子也足以令他安慰吧?
太子對於阿茉的任何舉動都很是關心,見她如此偏愛紫茉莉,便著意派人蒐羅,尋些異種殊色的來取悅於阿茉,去年先是送來一種很是罕見的瑪瑙紅,接著又從嶺南尋來名為“樓上樓”的重瓣紫茉莉,其他珍貴花木更是源源不斷地送來公主府。然而花色雖異,花形雖美,卻都不是阿茉心中所愛。阿茉只命匠人將太子賞賜的花木種在園圃之中,細心養護。她自己鍾愛並且親自照料的,依然是豆蔻堂外那特別的幾棵。
夏侯頗明知緣故,哪裡敢跟太子說破?只得賣力地在公務之餘幫著太子蒐集奇花異草,送去給阿茉賞玩。只是他心中隱隱的懷疑,太子其實知道底裡,才會如此執著。
這日午後,太子興沖沖地來到平陽公主府,也不讓人通報,便直趨豆蔻堂。豆蔻堂中湘簾垂地,靜謐無聲,只階角牆縫中,偶爾有幾聲蟲鳴,倍添寂靜。阿茉正在軒窗下的涼榻上假寐,她今日沒有梳起螅�伲�喚�諍諶綞械男惴⒂盟看�岢梢皇��嬉獾嘏�乖詒澈螅�⒓渥笆穩�蓿�歡�咭渙A�鄞蟮惱渲椋�套龐撓謀�猓凰嬉餘�患�漢繕�南囊攏�誄難┌椎某納潰�鬯紗�梗�種形找槐�派齲�幸幌旅灰幌碌厙崆嵋∽牛�鷯幸恢帚祭料惺實姆繚稀�
旁邊的蒲團上跪坐著一個清秀的侍女,梳著玲瓏雙鬟,鵝黃衫子蔥綠裙,嬌俏可愛,雙手攥著一柄碩大的芭蕉扇,卻沒在搖扇,反而閉著眼兒,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芭蕉扇已經鋪垂到了地上。
太子忍住笑,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侍女的鼻尖,那子夫立時驚醒了,睜眼見是太子,不由得又羞又窘,臉頰飛上了緋雲。太子卻不甚留意,見她忙忙地要起身施禮,便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子夫斂聲屏氣地退了出去,太子自己卻坐到蒲團上,拾起芭蕉扇為阿茉扇起風來。
阿茉並未睡沉,聽到點兒動靜,也不曾在意,懶得睜眼。此時忽覺清風徐來,源源不斷,便睜開眼看,見太子一臉笑容,坐在她近前打扇。阿茉便撲哧一笑道:“我說子夫怎麼突然勤快起來了,原來是你——只是怎敢勞煩太子殿下打扇?”說著起身,整理衣飾,喚進侍女來上茶。
子夫紅紅著臉兒端進托盤來,放下兩個蓋碗。阿茉端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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