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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一回來,京城又要變天了。
李盡忠抬頭望了眼烏沉沉的天空,已過了寅時,還不見一絲兒晨光,可見這天兒陰的沉呢,不定就要落雪,眼瞅就快過年了,也不知這個年能不能過順當。
同一時間,相府書房院,也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得多了,到了夜裡怎麼也睡不著了,一閉上眼就是今兒一早十里亭那檔子事兒 ,打老遠曉曉就看見了小白。
其實她也不想那般高調的回來,畢竟那麼多人,前頭是滿朝文武,身後是十萬大軍,兩邊兒是瞧熱鬧的百姓,坐在馬上一眼望去,哪兒哪兒都是人,這麼多人瞧著她被慕容蘭舟攬抱在懷裡,怎麼都有些害臊,更何況還有小白。
雖說自己知道了慕容蘭舟的身世,可慕容蘭舟不讓她說,她問過他為什麼,他笑看著她說:“夫子都應了你解甲歸田,還問為什麼,傻不傻,慕容蘭舟跟朱家子孫,我倒寧願選慕容蘭舟,再有,把我的身世公佈於眾,之於大夏並無絲毫益處,說不定還會引起軒然大波,大夏自來是嫡長為先,若知道我是賢妃所出皇子,那些大臣如何肯放夫子去,你又不願困在宮裡,故此,夫子今後只是慕容蘭舟,跟朱家無涉。”
曉曉本來還怕他反悔,畢竟自己的那頭是萬里江山,至尊之位,在那種絕境之中,他會選自己,或許是以為兩人出不來了,可如今他們出來了,他是不是還會選擇她。
曉曉很是忐忑了些日子,曾想若他反悔,自己該怎麼辦,是撇開他一個人山高水闊而去,還是重新站回小白的陣營,可曉曉發現,無論哪一種選擇都不成了,因為心有所牽,身不由己,她不捨得撇開他,更不可能站回小白的陣營。
好在他沒有反悔,好在他在江山跟她之間選擇了她,這令她覺著沒愛錯人,沒信錯人,可小白……
曉曉想起小白那目光,就覺有些冷,雖只一瞬,她還是看到了小白眼裡的傷心以及傷心後頭的冷厲,他那種目光就彷彿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可她做什麼了,她覺的事情發展到現在,沒有比這兒更好的結局了,所有人各得其所,以後沒了夫子,小白這個皇上也能當得實至名歸,或許自己該跟小白談談,至少要把事情解釋清楚,還有辭行。
睡不著曉曉索性坐了起來,芍藥聽見聲兒掌亮燭火走了進來,攏起帳子見曉曉坐著,忙道:“還早呢,剛過了寅時,姑娘不如再睡會子,這一路也累壞了,該當好好歇歇,回頭把身子熬壞了,相爺指不定多心疼呢。”
說的曉曉臉一紅,白了她一眼道:“以前瞧你不愛說話倒好,如今這說起來倒成了個話癆,生怕人家把你當啞巴賣了不成,哪兒就累壞了我 便累壞了,礙著夫子什麼事兒了。”
芍藥聽了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姑娘這話可越發沒良心,莫說奴婢就在跟前眼巴巴看著,就是咱那十萬大軍誰不知,姑娘是相爺心尖尖上的人兒,冷了不成,熱了不成,渴了不成,餓了不成,一眼瞧不見就問姑娘去哪兒了,真真一個心頭寶呢,若姑娘有個閃失,奴婢如何擔待的起。”
曉曉瞪了她一眼道:“哪個讓你擔待了。”說著下地穿鞋,芍藥忙給她拿衣裳道:“都說了時辰早呢,姑娘這是要起來不成。”
曉曉瞧了窗外一眼道:“昨兒個白天睡多了,這一晚上倒沒睡著,橫豎都早上了,起來便了。”
芍藥忙喚婆子打水進來,伺候她梳洗,收拾妥當,曉曉便說要出去走走,芍藥猜著她是要去書房,自是不攔著,只把斗篷與她披上,塞了盞提燈在她手裡,由她去了。
進了臘月就數九了,正是一年裡最冷的時候,尤其一大早,北風颳在身上,順著骨頭縫兒往裡頭鑽。
曉曉最是怕冷,又不耐煩穿那些笨重厚實的衣裳,擱往年在宮裡,這個時候,曉曉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的,非要出門也是忙著跑進跑出,儘量不在外頭停留。
許是在苦寒的北地待了半年的緣故,今兒曉曉倒不覺著多冷,連那刮在身上的北風都覺有幾分和煦的味道,只不過天還是有些黑。
曉曉提著手裡的琉璃燈,剛過了相連的小門就看見慕容蘭舟,他就立在門口笑望著她道:“今兒可是日頭要打西邊兒出了,我家懶丫頭怎起的這般早,莫不是沒有夫子陪著,睡不著了。”
曉曉臉一熱,撐不住白了他一眼,想想或許真有這個緣故,這半年裡,兩人都是睡在一個帳子裡的,雖說中間隔了屏風,到底捱得近,躺在床上彼此做什麼都能知道,寒夜裡那般睡著,令人覺著暖和安穩,時候長了便成了習慣,這乍不愣的分開,真有些不習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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