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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蘭舟卻不以為意:“夫子如何,不是夫子又如何,只我心裡有你,你心裡有我,在一處便比什麼都好。”
這般的慕容蘭舟彷彿變了個人一般,曉曉想著過去那個嚴謹的夫子,是不是都是表象,曉曉縮在他懷裡琢磨,到了如此境地,自己跟他或許會死在這裡,有些事是不是可以問明白,也省得死了當個糊塗鬼。
正暗暗斟酌如何開頭,慕容蘭舟卻先說了:“我外祖家姓馮,馮家算不得世家望族,也是累世書香,名聲在外,趕上宮裡甄選秀女,我娘作為馮家嫡長女進宮了,先封嬪,後封妃,倒也得了幾年寵,後鄭貴妃進宮,便失寵了,雖失寵,娘卻是個能安於平淡寵辱不驚的女子,可越是這般越被鄭貴妃視做眼中釘,多次陷害,終被打入冷宮,那時候方知有了我,熬過十月懷胎,生下我,被奸妃知曉,一把火燒了冷宮,不是嬤嬤冒死相救,我早隨著孃親化成飛灰了,奶孃費盡千辛萬苦把我送出宮來藏在馮家,我那時候也不過才兩歲,根本不知道這些事兒,跟在外祖父身邊兒唸書,日子過的倒也平順。”
說著臉色忽變得冷厲起來:“卻十歲那年冬陡升變故,我記得真真兒呢,剛過了年,那天是二月初一,半夜外祖父忽然把我拽起來,藏在書架後的暗室裡,我剛藏好那些人就闖了進來,蒙著臉,刀架子外祖父脖子上詢問我的下落,我外祖父如何肯說,那些人見問不出來,一刀砍下外祖父的頭顱,一夜之間馮家盡數滅族,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最後還點了一把火,房子都燒了七零八落,不是暗室通著地窖,我也早沒命了,後來輾轉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那些人是大內暗衛,我爹,我的親生父親,親自授意誅了馮家滿門,只因鄭貴妃說馮家藏著我娘跟侍衛通姦的孽種。”
曉曉驚愕的看著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是如此,他是先帝的皇子,那麼就是小白的哥哥,親哥哥,這一切如果是真的,金鑾殿那個位置就該是他的,可他卻弄了小白當傀儡。
先帝既是他的父親又是他的仇人,也怪不得他會事事與鄭貴妃作對,在先帝死了之後,讓鄭貴妃陪葬,做了這些,仍覺不夠,這才想著要禍害大夏的江山,卻到底是朱家的子孫,雖做了亂臣賊子,到底把國家治理的有模有樣。
也之所以,對小白,甚至朱錦堂,慕容蘭舟下意識留情了,曉曉斟酌良久,開口道:“先帝……”提了一句,又覺不知道該不該問下去。
卻聽慕容蘭舟道:“先帝是我下的毒,那毒一點一滴滲入體內,日積月累,不過一年就無藥可醫。”
果然,曉曉嘆了口氣:“那麼今後你打算怎麼辦?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取代小白,如果你做大夏的君主,應該比小白更合適。”
慕容蘭舟看了她很久方道:“你希望我當皇上嗎?”
曉曉垂下目光,半晌小聲道:“夫子當不當皇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希望我喜歡的人坐在那把龍椅上,那把龍椅太高,太冷,太孤單,我沒有勇氣陪著他坐在哪裡,我只是個女人,我想過平常的日子,哪怕是回喬家村,也比在宮裡待一輩子強。”
慕容蘭舟輕聲道:“你希望放下一切跟你走嗎?”
曉曉咬了咬唇:“我,我不知道。”曉曉在心裡鄙視自己,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口不應心的說不知道,就應該把實話告訴他,反正說了,做不做選不選都在他,大不了一拍兩散唄,再說,都到了這種境地,或許就沒以後了,現在還藏著掖著有個屁用啊。
想到此,曉曉猛地抬起頭來看著他道:“是,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跟我走,就算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如今鄭貴妃跟先帝早死透了,你娘便多大的委屈,到了這會兒也塵歸塵土歸土,想必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想看著你繼續糾結下去,如果你不來招我,你當不當皇上跟我也沒關係,但你既然招了我,就得負責到底,你得跟我走,去哪兒都好,我們遠遠離開京城,尋個世外桃源隱居。”
說著,想起什麼道:“如此一來,你也不用再吃小白的味兒了。”
慕容蘭舟忍不住笑了起來:“叫你說的夫子是醋罈子不成。”
曉曉撇了撇嘴:“醋罈子哪夠瞧,夫子是醋缸,醋甕,明明酸的要死,偏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兒,糊弄誰呢。”話沒說完就給慕容蘭舟堵住了嘴,曉曉剛清晰的腦袋,又迷糊起來,不過迷糊歸迷糊,她還是聽見他應了她,他說:“好,等回京我們就走,不管是大漠還是江南,不管天涯還是海角,只要有你哪裡都好。”
曉曉跟慕容蘭舟困在山洞整整三日夜,第二日燈油便耗盡了,沒了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