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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倒也誠實:“豈止是個壞人,根本就是內藏奸詐無惡不作心狠手辣的亂臣賊子,哎喲……做什麼又咬我?”
慕容蘭舟道:“說你是白眼狼一點兒都不虧,便我對旁人如何且不論,對你,夫子何時心狠手辣過,末了不一樣栽在你手裡了。”說著又嘆口氣道:“若你詢我,我是不想你再見他的,你當他是兄弟,他對你卻不然。”
曉曉搖搖頭:“夫子這味兒吃差了,我比小白大呢,以前背地裡他都喚我姐姐的,哪有親兄弟對姐姐有想頭的,便在如何,小白也不會這般糊塗,你放心,我去去就回,一會兒吃了早飯就去,不等晌午就回來了。”
慕容蘭舟知道攔也攔不住,心裡也想就讓她去,讓她看清楚了比自己跟她說強,朱子毓還能強留她不成。
雖如此想,到底不放心,讓元忠跟著她進宮了,重新踏入宮中,曉曉忽然有種世事變遷滄海桑田之感,不過半年,她的人生幾乎天翻地覆。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進宮時的迷茫,只是因為沒路走了,才踏入宮門當一個小宮女的,後來遇見小白才開始想以後。
其實她是個相當自私的人,即使對小白,一開始也存著利用之心,之所以算計慕容蘭舟,還不就是想讓小白強大起來,可以供自己依靠。
但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即使一開始是利用,到了後來也變成了親人,在她心裡,小白就是她的親人,喬家爹孃跟家裡的弟妹她都快記不清了,腦子裡鮮明的就只有小白。
或許是對弱者的同情,也或許是自己體內的母性因子作祟,不管怎麼說,她對小白是不捨的,卻如今這個結果已是奇蹟,自己不該奢求更多的。
曉曉剛進乾清宮就看見了福安,福安見她先是一愣,忙迎上來道:“剛遠遠地瞧見姑娘,奴才還只當是瞧差了,原來竟是真的,福安給姑娘請安。”
她跟著夫子出京之前,福安就變了,仔細想想,從自己出宮進了相府,福安就跟過去不一樣了,再沒管她叫過姐姐,也不再自稱弟弟,一口一個姑娘,倒令曉曉都快忘了過去那個跟自己笑鬧的福安。
相比之下,福壽倒沒怎麼變,還是過去那個愛冷著臉跟她吵架的小太監,正想著,果見福壽從殿中出來,看見她走過來道:“我只當程筱筱攀上高枝兒,把皇上忘了,原來還知道來瞧瞧皇上。”
曉曉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道:“不跟我吵兩句,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福壽脖子一扭,哼一聲道:“誰耐煩跟你吵,我不過說大實話罷了,你不愛聽也沒法兒。”說著扭身走了。
福安道:“福壽向來如此,姑娘莫放在心上才是。”
曉曉深深瞧了他一眼道:“在一處待了三年,他什麼性子我如何不知,倒是你福安,變的我都快認不出了。”撂下話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李盡忠笑眯眯候在哪裡道:“倒是咱們萬歲爺的耳朵靈,好好的瞧著書呢,忽說聽見你說話了,讓老奴出來迎迎,老奴剛心裡還嘀咕,這一出來果是你這丫頭,快著進去把,可讓萬歲爺盼著了。”
既進了宮,曉曉倒不著急了,拉著李盡忠問這半年,小白的身體可好,話沒問完呢,就聽裡頭悶聲道:“什麼話兒問我不比問旁人強,還是說曉曉不想見我?”
李盡忠忙道:“快進去吧,這半年可把皇上惦記壞了。”說著打起帳子,曉曉無奈只得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見小白在窗下的炕上靠著,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她,那神態,有那麼一瞬,曉曉覺著倒像一個盼著風流丈夫歸家的怨婦。
想到此,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她笑了,小白想起昨兒十里亭外,她跟慕容蘭舟那親熱勁兒,忍不住更酸,一扭背過身子,不看曉曉了,那意思是跟她賭氣呢。
曉曉愣了一下,不覺莞爾,暗道,到底是個沒長大小子,自己不過笑了一聲,就賭上氣了,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推了他一把道:“好容易才進宮一趟,你還跟我賭氣,若再賭氣,我可走了,走了啊……”說著作勢要站起來,果然小白蹭一下回過身來,一把抓住她道:“我不賭氣,不賭氣,你別走……”
回過頭見曉曉一臉促狹的看著他,知道上當,卻再捨不得背過去了,多久沒見她了,拉著她的手,小白一刻都不想放開,幾乎貪婪的望著她。
昨兒遠遠的沒瞧清楚,這會兒近了,發現她瘦了不少,原先還有些圓乎乎的小臉抽長了一些,卻更好看了,那雙機靈的眼睛咕嚕嚕轉著,透出十分的古靈精怪,這是他日夜惦記著人兒,是他的大妮。
曉曉給他看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