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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以貌觀人容易出偏頗,但從無雙身上卻可觀老夫人的喜好——沉穩,端莊。
想入老夫人的眼,這兩樣鐵定是不能少的。
蘇可收回視線,淺福一禮,“原來是老夫人身邊的。那日去見老夫人,心裡慌得很,根本沒有去注意,望姐姐別怪罪。”
“可兒姑娘言重了。”無雙笑意盈盈將蘇可拉起來,“論起年歲來,我還要管你叫一聲姐姐的。你我都別見禮,平日只管名字相稱就更好了。我這裡東西要得急,快幫我取出來,我還要趕著給老夫人回話。”
老夫人身邊伺候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就是三太太站在這裡,跟無雙說話也要觀觀臉色。無雙現在這樣客氣,寬厚大方是一方面,更多的也是礙著蘇可進府那日老夫人的關照。蘇可不想折了這份顏面,辦事就要周全。
她露出個為難的表情來,“跟姐姐說實話,庫房的東西我如今認得還不全。尤其是藥材,原先接觸得少,整理庫房時就單闢出一塊來堆放著。現如今就是找塊黃連我都拿不出。容我去三太太那裡找個懂藥材的人來,既不錯拿也不錯放,免得我自己翻找,放錯了位置就抵了藥性了。”
許多藥材都要避免藥性相交,蘇可算是絞盡腦汁想了這藉口,只盼著能搪塞住無雙。
庫裡有沒有紅參,蘇可知道,董媽媽知道,三太太應該也知道。
紅參不比他物,有年份有產地的,幾根幾須,多少道工序製作出來的,有時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稀罕貨。蘇可昨日剛剛將庫裡所有整理好的東西謄抄了一份記錄送去給三太太對賬,三太太理應對紅參這種貴重物品有印象。而且劉婆子毀壞庫房之後,三太太應該最關注那些貴重的東西,庫房裡根本沒有紅參,蘇可不信三太太不知道。
可還將對牌交給無雙來領東西,其用意就要想想了。
眼下要麼派個人去三太太那裡問個清楚,要麼她自己親自去。東西肯定是沒有的,就看怎麼給無雙一個說法,怎麼給老夫人一個交待。
誰知無雙是個水晶心肝的人,聽蘇可搪塞便知其中有蹊蹺,也不追問,平聲靜氣地說:“既這樣,那我先回去了。可兒姑娘找到了,麻煩差個人給老夫人那送去。只記著要抓緊些。”說著,聲調壓低了些,“方大學士的夫人最近病倒了。”
蘇可略微怔了怔,並不清楚是哪個方大學士,也不明白無雙這麼露底告訴她合不合適。
畢竟蘇可最擅長的還是裝傻,要是最後這句話是無雙不小心說走了嘴,她必須趕緊裝傻充愣。不管聽沒聽見,都得來一句“姐姐剛才說什麼”。
這是宮裡養成的毛病。
但無雙臉上沒有半點悔意和窘迫,那雙漂亮的眼睛頗顯深意的直直望著蘇可。
蘇可一瞬便懂了其中用意,這點眼力勁兒還沒有的話,也枉她前頭十年的摸爬滾打了。這會兒笑著回應了下,恭恭敬敬將無雙送走,然後後腳就去了三太太那裡。
平日裡三太太都在靠近花園子的一處花廳理事,蘇可到的時候,來回事的婆子媳婦不剩幾個。蘇可加了個塞,面對三太太毫無異樣的神色,只說不問:“這幾日整理庫房,沒瞧見有紅參。”
三太太今日戴著赤金嵌珍珠米的滿池嬌分心,耳上的南珠耳塞瑩潤光亮,愈發襯得她膚色白皙。銀紅撒花通袖襖配上纏枝紋的挑線裙子,相得益彰之餘,更顯雍容華貴的端莊之姿。
這和蘇可第一次見她時的家常打扮大不相同。
三太太只道:“我剛要派個人去跟你說這事呢,可巧你就來了。這事是我忙糊塗了,只記著賬上是有的,就給了對牌,倒忘了那紅參借出去還沒要回來。”
蘇可垂著眼,知道她話只說了半截,索性就沉默地等著後半截。不動絲毫聲色。
三太太見狀,嘴角微抽,續著自己的話說:“那日四弟妹說要借,人命關天的事情,我也不好不借。想說報給老夫人直接從公中將賬劃了,四弟妹非不肯,說既是借就要還,不用劃賬。我是拗不過她的脾氣,這事也就一直壓著。時候長了事一多,我都給忘了。如今老夫人那裡要急用,我這裡是拿不出來的,你現在正攬著這攤子活計,就辛苦去四房那邊走一趟,看四弟妹是怎麼個意思。”
原來矛頭是四房。
蘇可沒有推辭的理由,上頭派事下來,她就得去做。被拿來當槍使其實無可厚非,只要她們妯娌之間鬥法不殃及到她,橫豎她是無所謂的。再者說,不繼續鬧騰點事情出來,侯爺又怎會相信她的論斷呢。這倒是也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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