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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驟然一窒,但馬上恢復如常。
這個蘇可還真是綿裡藏針,劉婆子到底是怎麼走的,她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一個栽樹一個乘涼,她竟還好意思說。劉婆子是咎由自取,難道她不是落井下石嗎?
“行了,我還得回去跟三太太交差呢。”重芳臉孔一繃,抬腳便走了。
蘇可站在原地有些訕訕的,明知道不該多最後一句嘴,可還是沒忍住。重芳話裡話外都是有備而來,既然都思忖好了,她這樣硬頂其實一點好處都沒有。況且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處在什麼位置上了,昨兒舟公子說會將她的忠心帶給侯爺,侯爺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還不知幾時能知曉,這中間的時間,她應該老老實實做人才對。
不吃話的毛病,要改。蘇可暗暗嘀咕。
既是董媽媽沒有上工,蘇可拿著鑰匙去檢查庫房,六個粗使婆子在這空當裡將庫房內外都已打掃乾淨。距離領東西的人來還有些時候,蘇可落了會兒清閒,便好奇問那些婆子,“你們可見過侯爺本人?”
王寶貴家的忙上前說:“侯爺自然是見過的,小時候可著花園子沒少糟蹋花樹,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後來大了挪到外院去,光是先生就氣走好些個,總是聽說又捱了老侯爺的打。後來老侯爺去世,侯爺料理喪事承襲爵位,一下子就立了起來。老夫人本來是想讓三爺扶柩回南邊安葬的,侯爺不肯,非要親自去。這一去就去了三年,結果第三年還沒過一半,北境那邊就打起來了,侯爺是戴著孝上戰場的。這一走又四年,今年二月間剛班師回朝,四月又下南邊了,這不也是剛回來沒一個多月嘛,真正沒在府裡呆上幾天。”
“侯爺四月的時候南下了?”對這長篇大論的聽說,蘇可原是認真聽的,可這話中隱隱露出來的端倪卻讓她一驚
王寶貴家的還想繼續賣弄,自然點頭應著,“是啊,這邵家的祖籍在南京,侯爺掙了軍功回來,念著三年孝沒守完,所以交了兵權就動身去南京祭祖了,八月底才回來。”
八月底?那豈不是和舟公子前後腳回京。
蘇可心中微動,想起那張宣平侯府的拜帖,想起秦淮碼頭上氣派的官船,紛紛雜雜的片段逐漸勾勒出一個輪廓,牽引著一個可怕的事實——侯爺和舟公子是結伴而行的。
倘若真如此,那侯爺早知她的身份,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幫舟公子善後。而舟公子是早早就已經打算好要將她塞進侯府裡來,所謂的自由身,原來都是誆她的。那如果昨晚沒有鬧僵,是不是兩廂安好順水推舟,終有一日她的房門要為他開啟?
“姑娘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這樣差?”王寶貴家的眼神很尖。
蘇可生出一背的冷汗來,勉強笑著搖頭,“沒事,昨晚睡的不好。”
“今日董管事沒來,姑娘可以歇一歇。前幾天收拾庫房可累壞了。”王寶貴家的對蘇可擠眼睛,“姑娘找個地方眯一眯眼,若是有事,我來回姑娘。”
蘇可沒這個膽子,對王寶貴家的這種殷勤,反而更升起一種反感。
“都去幹活吧,等會就要有人來領東西了。”蘇可將她們都打發走,一個人坐在正屋門前的廊下出神,心裡越想越是難過。一種被人賣了還屁顛屁顛給人家數錢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過也沒有傷春悲秋太久,巳正一過就有各房各處的人陸續來支領東西。
董媽媽不在,蘇可管不得賬本,只是檢視對牌核對單子,然後帶著粗使婆子給支領的人往外抬東西。幸而庫房都是蘇可親自帶人整理的,所有東西擺放在哪裡都有印象。雖然只是第二天正式在庫房當值,也並沒有拖沓和延誤。況且一忙起來,很多煩心事就能暫擱一邊了。
這時,一個明顯有頭有臉的丫頭帶著兩個小丫鬟來了庫房,對牌往蘇可手裡一放,溫聲柔語地說:“我來領紅參。”
蘇可低頭看對牌,確是三太太那裡給的。但問題是——
紅參?庫房並沒有這樣東西啊。
☆、第016章 你唱罷我登場(小修)
蘇可初來乍到,府里人認得還不全。
眼前這個丫頭穿著府裡統一規制的綠裳白裙,外頭卻罩著一件棗紅掐絲如意紋的比甲。半梳的髻子上兩個赤金一點油的簪子,拿過對牌時手上一個祖母綠寶石的戒指上纏著稍顯褪色的紅線。明明亭亭玉立的年紀和樣貌,打扮上卻有些老氣橫秋,舉手投足的穩重瞧著比蘇可還要大上幾歲的樣子。
蘇可看向門邊的王寶貴家的,後者忙堆著笑上前來,“這是服侍老夫人的無雙姑娘,老夫人面前最有體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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