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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吃了一驚,反問道:“你說的是真心話?”
辻政信把頭一揚:“當然是真心話。”
池田見他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立即表示反對:“真是幫倒忙,這是在做為矯正牛角而殺牛的傻事!關東軍要轟炸中國,軍部同意了嗎?恐怕不會同意吧,別那麼幹!”
辻政信氣勢洶洶:“軍部磨磨蹭蹭,所以要果斷地去幹。”
怎麼勸都不聽,池田也來了氣:“要是這樣就沒辦法了。那你就去幹吧,不過我們將用華北駐屯軍的戰鬥機來擊落關東軍的戰鬥機,請明白這一點!你要回頭再發牢騷,我可不管。”
辻政信愣住了:“你是說友軍互相攻擊?”
池田毫不相讓:“是的,沒錯。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和責任,由我來負。”
池田當然不會真的這麼做,但他的恫嚇卻成功地嚇住了辻政信,後者乖乖地找臺階退了下去:“既然主任參謀說到了這一步,那就算了吧。”
辻政信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他對石原的思想其實純屬一知半解,所謂的服膺和崇拜也完全是葉公好龍,裝模作樣,換句話說,他真正從內心裡羨慕的,是石原發動“九一八”所獲得的好處和光環,一旦需要他熬的時候,他是根本憋不住的,所以類似於安葬張作霖那樣的表演只能偶爾玩那麼一次,所以他才會置精神導師於不顧,想要迫不及待地親自駕戰鬥機去盧溝橋,哪怕那裡並不屬於關東軍管轄的範圍。
可是辻政信又是聰明的,因為他迎合了“潮流”,而石原已經不合“潮流”了。果然,以石原為首的不擴大派日漸式微,擴大派佔到上風,在天皇裕仁的支援下,日本發動了全面侵華戰爭。辻政信正是搭乘這列快車,一躍成為“華北方面軍”最年輕的參謀,而且還是他本人最熱衷的作戰參謀。
等到出口轉內銷,返回關東軍司令部作戰課時,辻政信的處境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出名得趁早
關東軍已經進行了人事更換。辻政信過去在第9師團的老領導植田謙吉出任關東軍司令官,新任參謀長磯谷廉介中將也曾是辻政信的上司,兩人都很器重辻政信。
在作戰課內,作戰主任服部卓四郎中佐曾是陸軍大學“軍刀組”成員,在軍校算是辻政信的學長。辻政信在參謀本部任職時,兩人曾同在一課,而且關係好到能穿一條褲子。
辻政信的軍銜並不高,少佐還是剛剛晉升的,課裡的很多參謀不是中佐就是大佐,但在這些參謀裡面,以辻政信來關東軍的時間最早,資格也就最老。另外,辻政信還有一個別人比不了的強項,那就是他參加過“一?二八”淞滬會戰,實實在在地扛過槍,打過仗,負過傷,不像其他參謀,都是從軍校到辦公室,再從辦公室到辦公室,所謂“桌子上打仗”,從沒真刀真槍地歷練過。
因為這些原因,辻政信在作戰課擁有無與倫比的說服力和發言權,那些軍銜比他高得多的同事常常只有洗耳恭聽的份兒。
重回關東軍,辻政信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他自己頗為感慨地說:“通觀前後,像當時關東軍司令部那種上下一體、滴水不入的人際關係,是不曾有過的。”
辻政信天生就是一個沒多少生活情趣的工作狂,這下幹得更起勁了。同事形容他:精力旺盛,體力充沛,張起嘴來哇啦哇啦,做起事來風風火火,一時間,就好像整個司令部都在隨著他一個人轉一樣。
在沒情趣、有幹勁方面,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倒與辻政信十分相似。辻政信好歹還娶了老婆,植田為免後顧之憂,連老婆都不想要,在“一?二八”淞滬會戰後期,他和重光葵一起捱了炸彈,並且都被截去一條腿,自那以後,便誓不婚娶,成了一個單身將軍。
對辻政信,老植田是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對他倍加賞識和信賴,稱辻政信“言有說服力,動有實行力,是個傑出的人才”。
辻政信跟植田在一起,算是賣金的撞著了買金的。植田讓他組織調研,他就不畏勞苦,親自率領一支小部隊到諾門罕進行了詳細考察,從當地的氣候土質,再到河流道路,一一進行分析記錄。
在測繪隊和辻政信所取得資料的基礎上,植田和他的幕僚們重新對稻田的兩個方案進行了對比,認為乙案要強過甲案。
蘇軍在沿海邊疆構築有縱深達200公里的要塞陣地網,還有十幾個步兵師,縱然能從此處突破,日軍也需付出極大的代價,這是甲案最大的缺陷。
按照辻政信的考察,乙案不僅可以避開甲案的問題,而且從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