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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隊原有七個中隊計八百多名官兵,幾天激戰後,僅剩不足三分之一的人員。此外,配屬大炮也已全部被毀,無一能夠使用。
在反覆攻堅下,蘇軍終於攻克外圍陣地,把搜尋隊殘部壓縮到了最小範圍。
t…130噴火坦克隨即上陣,把搜尋隊包得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可以說連螞蟻爬出來的空隙都沒有了。
日軍並不是特別懼怕一般坦克,士兵只要躲在“章魚罐”戰壕裡不出來,履帶就壓不著,但是噴火坦克例外。
坦克上面的火龍噴過來,噴在人身上就是一個火球。當噴火坦克逼近時,日軍士兵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更不用說開槍了。
陣地在繼續縮小,弗依高地好像是一盞風中的殘燈,隨時面臨著熄滅的危險。
豈知又遇罩魚人
8月23日,是一個讓日本人感到特別鬱悶的日子。
這一天,德國和蘇聯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
對日本小兄弟,德國人也不是一點沒交代。簽約儀式的前一天,德國外長裡賓特洛甫給日本駐德大使大島浩打了個電話,專門告知了此事。
大島浩馬上暈了,語無倫次地說了一串諸如“我要抗議”“這是為什麼”等一類廢話。
裡賓特洛甫對這些廢話充耳不聞,道聲晚安後便把電話給放下了。
德蘇簽約的訊息震驚日本軍政兩界——蘇聯一直是日德兩國共同的假想敵,起碼日本人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一個日本學者在日記中記下了感想:“今天對政界來說,無疑一個晴天霹靂。”才成立半年多一點的平沼內閣因此咣噹一聲倒了下去,只留下一張“歐洲政治局勢錯綜複雜”的宣告。
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德國之所以會下決心跟蘇聯簽約,在諾門罕觀戰的觀察團也起了很大作用:既然你幹不了你的敵人,那我就選擇跟你的敵人站一邊兒。
這就叫權術外交,可憐的日本人被耍了。
對關東軍來說,他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次蘇軍在諾門罕發起的大反攻會如此不留餘地。
因為不用再顧慮來自歐洲方面德軍的威脅。
關東軍由此變得格外緊張起來。綜合前線傳來的各種情報,參謀們判斷,第6軍所面對的蘇軍兵力至少在三到四個摩托化步兵師,外加四到五個機械化旅。
就在這時,司令部收到了第6軍司令官荻洲發來的電報。上面除了報告8月24日預定全線反擊外,還洋洋灑灑地提供了一堆“好訊息”。
如果關東軍不是已經得到情報,他們從中得到的印象就是這樣:在諾門罕戰場上,蘇軍的進攻有氣無力,而且行將結束,日軍方面,指揮如意,士氣旺盛,除了北翼稍微退了那麼半步外,其餘陣地皆固若金湯。
植田司令官急得把電報往桌子上一扔,這荻洲到底有沒有上戰場指揮,是不是還在海拉爾的房間裡空想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植田煩的是荻洲身上那股不當一回事的狂勁,他對發起反擊並無疑義,因為在關東軍司令官的腦子裡,就沒有撤退兩個字,只是如何進攻的問題。
植田曾考慮增調關東軍其他師團參戰,但不管哪個步兵師團,機動化程度都很低,要集結到諾門罕,最近的需一週,遠的就得半個月,遠水難解近渴,恐怕第6軍已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只好讓荻洲自給自足地組織反擊兵團了。植田就怕荻洲按照“好訊息”布兵,反擊兵團兵力不足,從而導致功虧一簣。
1939年8月23日下午,經植田委派,矢野和辻政信坐著飛機緊急趕往海拉爾,以審看作戰計劃。
荻洲不在海拉爾,已經去了將軍廟。兩人商量了一下,就由辻政信換乘偵察機跟了過去。
辻政信千不該萬不該,這時候還偷懶乘飛機,諾門罕的制空權完全由人家蘇軍掌控著,“燕子”“黃鶯”們正愁沒獵物可叼,看到辻政信的這架膏藥旗立刻亢奮起來,都搶著要來幹它。
路上這個艱險,儘管飛行員左避右閃,還是中了彈,最後迫降於草原。辻政信到底是機關裡混出來的,腦子轉得賊快,沒飛機他就攔了一輛卡車,並讓駕駛員蛇行前進,一邊躲避蘇軍戰鬥機的掃射追擊,一邊繼續開往目的地。
禍不單行,路上又被遠處滲透進來的蘇軍坦克給瞄上了,咚咚幾炮,把卡車給炸壞了。這真是“脫身要跳黃絲網,豈知又遇罩魚人”,還好,車毀了,人沒事,辻政信倒也有一股激情,索性靠兩隻腳跑進了位於將軍廟的第6軍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