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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納決定不玩遊戲了,這次他用的是以色列精銳部隊後備役軍官的護照。這樣可以保證他在下一班以色列航空公司的飛機上有一個座位,同時,如果以後有什麼影響,也便於處理。實際上,他認為不會有什麼影響。跟葛拉出生時回特拉維夫不一樣,這次很顯然是緊急情況,不會因為沒有得到明確指示就回以色列而受到責備。自己的國家是那麼小,用現代戰爭的術語來說,勝利與失敗之間的距離是那麼小,所以,不言而喻,每個以色列人在戰爭時代都應該這樣做。即使以後因為回去而受到譴責,阿弗納也指望會因為這一點而得到原諒。
他甚至連機場都沒有出,只給肖莎娜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來機場見他。她帶著十個月大的葛拉來到機場。葛拉看起來不僅像個人,而且像個小女孩了。阿弗納第一次對她有了一點感覺,而不再是冷漠的好奇。這是他的女兒啊!他吻了她,也吻了肖莎娜,並讓她給特拉維夫的一個朋友打個電話——以色列的電話幾乎打不通——讓他開車去機場接他。他所在部隊的總部就在海法的南邊,離他要降落的洛德機場開車只要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跟許多以色列人一樣,阿弗納打算開著私家車奔赴戰場。
巧的是,正是開車上戰場這個想法使他陷入了麻煩。飛機飛行順利,在洛德機場降落時,他的朋友正帶著車等他。阿弗納和朋友相互擁抱之後,接過鑰匙,把手提箱朝後座上一摜,幾分鐘以後就上了通向海法的高速公路。還沒開到一英里,一個穿著警服、不苟言笑的漂亮女孩揮舞著旗子把他攔了下來。
“怎麼了?”阿弗納迷惑不解地問道。他沒有超速啊。
“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幾?”那個土生土長的以色列人問道。
阿弗納一時搞不清她在說什麼。他終於想起來了。當然!急著給阿弗納送車,他和他的朋友都忘了一件事。由於以色列汽油緊張,結果就有了一套令人費解的做法。貼著某個標籤的汽車只能隔一天才能上公共道路。那個星期天,阿弗納那輛車不能上公共道路。
在戰爭時期的以色列,這是嚴重犯罪。申辯也沒有用。那個女警察立即把他帶到地方法庭。坐在桌子後面、滿身散發著光輝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加里西亞人,白色的小鬍子修剪得整整齊齊。阿弗納極力為自己辯解。他說他一直在國外,是個預備役軍官,正朝自己的部隊趕,去參加戰鬥。他對自己的犯罪行為感到抱歉,因為一直在國外,沒有想起來等等。請現在就放他走,行嗎?
那位地方法官似乎同情他。“去吧,回你的部隊去吧。”他說。“但有個條件,交了罰款才能走。”他確定了一個數目:兩百以色列鎊,不多。但阿弗納身上根本就沒有以色列幣。
“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交?”他問道。
那個加里西亞人看著他。
“過一段時間?”他問道。“你一定是瘋了。你去打仗,是不是?如果你在戰場上被打死了,誰給你交罰款?”
阿弗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哦,他想,回家真好。
對阿拉伯世界的愛國者們來說,以色列的災難日就是他們的歡慶日。以色列建國二十五年來,阿拉伯人幾乎沒有打贏過一場戰鬥,更別說戰爭了。1973年10月7日,埃及軍隊成功跨過蘇伊士運河,他們歡慶的不僅是軍事上的勝利,還是失去的榮耀,甚至大丈夫氣概的迴歸。不僅僅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比喻,而且是一種深深的真實的情感。比如,在“贖罪日之戰”結束一年以後發表的一首詩中,敘利亞遊唱詩人尼扎爾·卡巴尼描寫了得知阿拉伯勇士們跨越運河後做愛的情景:
你注意到了嗎
我是怎樣溢滿了我所有的河岸
我是怎樣像河水一樣將你覆蓋
你注意到了嗎我是怎樣縱情於你
彷彿我是第一次見到你一樣。
你注意到了嗎我們是怎樣融合在一起
我們怎樣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我們怎樣變成灰燼而後甦醒
彷彿我們是第一次做愛。
詩歌,作為一種表達政治思想和政治行動的手段和指南,在20世紀阿拉伯文化中的地位要比它在西方文化中的地位重要得多。它在很大程度上對蔓延在阿拉伯世界的好戰的民族主義起著驚人的推波助瀾的作用。雖然尼扎爾·卡巴尼新近找到的這股力量是短命的——到10月14日以色列軍隊就截住了,到16日他們在西奈開始對埃及軍隊發起反攻——但他的詩歌中所蘊涵的情感並沒有因為阿里埃勒·沙龍少將那個師再次跨過蘇伊士運河而受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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