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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性本就不錯,方才又特意用心去記,這一圈走下來,態度謙和,稱呼一個不錯,方老爺子見了也不住點頭。等以然回來,竟也端了杯,對眾人道:“我這孫兒便交給諸位了。”說著一飲而盡,對眾人亮亮杯底。
眾人早些時候聽說少東家這回親自壓船,就知道方家這是要開始換人當家了。今日來莊裡赴宴,蒙東家看重輔佐少東家,都知道往後少東家掌事,少不了自己的前程,又有哪個不願意,一時間只恨不能肝腦塗地表示忠心,都齊齊將面前酒盞一口飲盡了。
方老爺子見了,笑著點了點頭,示意眾人動筷,又叫以然陪大傢伙喝酒,以然年少慷慨,眾人也不拘束,不一會兒就推杯換盞起來,吃飽喝足,以然遣小廝將眾人挨個送下山去。才送了祖父回去歇息,就有母親房裡的丫頭來請去說話,方老爺子就道:“你出遠門,想是你母親有話囑咐,去吧。”
以然答應一聲,到母親房裡,才進門就見母親端坐在椅上,若有所思,忙上前行了禮,問道:“母親有什麼吩咐?”玉清正因為以然出門心中傷感,見兒子在自己面前也這樣拘泥於禮數,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卻也不說什麼,只笑了笑,道:“也沒什麼,就是上午你帶回來的那隻匣子,沒聽你說是捎給哪家的,還沒往起收。”
以然想了想,道:“那匣子裝的丸藥,是太太叫我帶著防備路上用的著。”
玉清聽說愣了愣,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拿過那匣子,撥開訊息,見裡面躺著七八個青瓷葫蘆瓶,瓶上貼著紅,用小楷方方正正的抄著藥名,用法,都是平日裡常用到的。她這些日子,每日裡教給以然看帳上的花頭,教他防著糧食黴爛之類的事,卻忘記給他準備這些,邊想邊將匣子扣上,道:“既是給你的,就帶著吧。”又問道:“入秋了,越往北走越冷,怕年底才能回來,厚衣裳都預備了嗎?”
以然在京裡待過兩三年,知道那邊十月底就天寒地凍了,此去連大毛衣裳也帶了兩件,聽見母親問起,將帶的東西細細回稟了。玉清見他自己都想到,既放心,又有些失落,強笑了笑,半晌才道:“我們以然一轉眼就大了,都不用我操心了。”說著到底苦笑了一下。
以然見母親笑的勉強,心裡有些難受,只道:“兒子一定用心做事,替母親分憂。”
玉清收了苦笑,看著以然點了點頭,道:“你有這個志氣很好,此番出門見世面艱難是不必說的,只是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你要替我分憂,辛苦幾年是一定的。”
以然聽了點點頭,道:“兒子知道。”
玉清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別的溫言撫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道:“既然東西都全了,就早些歇息去吧,明兒還得起早。”
以然答應一聲回了祖父處,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以然叩辭了祖父和母親,便帶著隨從揚鞭上馬往碼頭去了,人還未到,遠遠的就看見廷玉同尚寬正立在一處說話,臉上不禁就浮起笑意,廷玉自然是來送他的,疾步上前說了幾句話,又忙著同尚寬一起點齊管事,挨個船隻檢視。廷玉只在一旁看著,也不往前湊,等碼頭上諸事妥當,看著以然拔錨開船才上馬回山上去。
船行至水中央,以然站在甲板上看著廷玉離去,不禁有些悵然,等往深處想了想,不禁又有些好笑,廷玉的脾氣,自己不是也不敢叫他傳話嗎?廷瓏那樣膽小,就更不敢了,想著嘴角噙了一絲笑意,回頭看去,遠山如黛,堤岸離自己越來越遠,寬闊的江面上方家船隊一字排開,一眼看不到頭,以然一邊思念,一邊深覺肩上擔子沉重——若是挑不起這擔子,一年後他又憑什麼開口呢?
廷瓏自然知道以然今日出門,吃了早飯,廷玉去碼頭送別,她想了想轉身去了廚下——有正經事佔了心思,總好過閒坐胡思亂想。
當初和母親定每月裡學幾道菜的時候,廷瓏想著伸脖子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想要快點兒學完,早日脫離苦海,就執意定下每月學二十道菜,在她想象中和印象裡,學燒菜就是把材料放到鍋裡去,關鍵在於放的步驟正確和火候控制的精確,誰知,印象中和想象裡的東西和現實總是有出入的……
要說事情開始的時候還是不錯的,廷瓏進了廚房,吳有訓家的帶著她辨認各種食材,廷瓏並不真的是五穀不分的小姑娘,所以表現出的悟性和記性都頗可自得,完成十七八種蘑菇和二十多種雜糧的辨認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在廚下眾人一片 “再沒有比咱們姑娘更聰明的了!” 讚歎聲中,吳有訓家的一邊諂笑著道“知道姑娘要過來,特意留著叫姑娘親眼看看的”, 一邊把她引到了後院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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