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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成就那樣悠然自得地看著,曾國荃卻忙得四腳朝天。
這支兵團和李秀成兵團的進攻不同,李秀成只是用大炮和洋槍隊遠距離射擊,而這支軍隊卻揮舞著大刀長矛,直奔曾國荃的戰壕。雙方短兵相接,戰鬥異常慘烈,不過湘軍還是以一當十,用一千餘條生命抵住了對方的進攻。
曾國荃部隊的戰鬥力在當時世無其匹,湘軍士兵本來就是取其精華,凡是在戰鬥中不能盡力的人都會清出隊伍,留下來的都是意志堅定、敢打敢拼,並能用生命保衛陣地和人格的勇敢之士。而太平軍則大大不同,很多人都是軍營老油條,自己人多勢眾時所向無敵,一旦敵人人多勢眾,或是頑強抵抗,他們馬上會尋找退路,不能全力以赴,私慾纏身,在戰場上永不可能勝利。
兩個時辰後,太平軍疲態頓生,有人已經後退,而曾國荃計程車兵卻越戰越勇,像個永動機,持續不斷,向前推進。李秀成一看大事不妙,急忙鳴鑼收兵。曾國荃自然不會追擊,他的人太少,只能守,絕不能攻。
兩場很有質量的進攻之後,李秀成發現,硬攻收效甚微,於是他讓步兵扔掉武器,拿起鐵鍬變身工程兵,開始挖掘通往曾國荃戰壕內的地道。
地道很容易挖,問題是如果有人搗亂,地道就變成墳墓了。太平軍挖地道,湘軍在偵察到地道方向後,向對面挖。雙方在地道里碰頭,由於過於狹窄,所以大家的暴力都施展不開。但湘軍手中都有炸藥,紛紛扔向太平軍。
李秀成站在高處觀望,突然平地起波瀾,“轟”的一聲,塵土飛揚,幾條胳膊和腿衝向天空。有人告訴他,敵人也在地道里,手中竟然有炸藥。
李秀成大怒,老子也有炸藥,工程兵繼續挖,地面部隊給我衝鋒,掩護地下部隊。一支太平軍手拿木板抵擋湘軍的槍子,如蛇一樣左右匍匐向前,當挺近湘軍的戰壕前,他們就把手中的炸藥扔出去,由於對引線的燃燒估計不準,有的炸藥在空中發生爆炸。這種場景,曾國荃用文采飛揚的語言告訴老哥曾國藩:烽燧蔽天,流星匝地。就是說,太平軍的一部分炸藥爆成了煙花。
太平軍喊聲震天,衝向湘軍的戰壕。湘軍在壕內用長矛刺殺,太平軍倒下一批,後面的掉頭就跑。但跑不了,李秀成下令大炮和火槍同時開火,目標不是湘軍,而是他的逃兵。逃兵們見前後都是死,不如死得有尊嚴些,重新調頭衝擊湘軍的戰壕。死都不怕的人最可怕,無數太平軍跳進戰壕和湘軍滾在一起,用身體最原始的武器甚至是口咬,和湘軍玩命。
曾國荃眼睛充血,站在高處指揮士兵殲敵。李秀成見敵人的戰壕裡已是大亂,根本不管自己人的死活,下令槍炮開火。在戰火紛飛中,曾國荃猛地感覺嘴唇一麻,像是無數螞蟻咬他,他用手一抹,鮮血淋漓。還未等他有任何意識,左臉也一麻,像是被火鉗夾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又一抹,鮮血四濺。此時只聽身邊的護衛大喊:“大人中槍了,左臉不見啦。”
曾國荃此時才恢復意識,或者說是恢復了受傷帶來的刺激。他怪叫一聲,捂著左臉向後倒去。護衛們急忙把他抬到安全之地,他意識非常清醒,淒厲地喊叫:“守衛陣地,不要管我!”
不可能沒有人管他,如果那顆子彈再偏一點,曾國荃肯定一命嗚呼。有時候,運氣相當重要。湘軍將士看到主將滿臉血汙,卻仍豪氣干雲,不使出吃奶的力氣簡直對不起天地父母,人一旦有了正念頭,潛力就會爆發。湘軍在曾國荃滿臉血汙仍指揮若定的激勵下,成功把太平軍驅出了戰壕。
李秀成望壕興嘆,對身邊的人說:“如果咱們計程車兵能有敵人的一半力量,何愁天下不得?”
曾國荃臉上纏著亂七八糟的破布,給曾國藩寫信報告戰況,最後敦促曾國藩,如果沒有援兵來,恐怕我就是有一百張臉,也不夠長毛賊轟的。
曾國藩推開棋盤,在屋子裡徘徊。如果有兵的話,曾國藩早就派去了。和他下棋的幕僚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李秀成大軍都在天京城外,沒有機會進攻其他城市,不如把揚州的守軍調一半去天京,這對您老弟而言,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曾國藩大喜,立即命人去揚州搬救兵。一支不到四千人的部隊飛快地趕往天京戰場。曾國藩去信老弟:“你的臉好些了嗎?一定保住臉,最近天氣陰冷,小心破傷風,堅守到底就是勝利。”
不到一萬人,剛從瘟疫中大難不死,身體消耗極為嚴重,全靠毅力在支撐,曾國荃的日子極度艱難。所以當那支揚州兵團趕到現場時,曾國荃真想高興地痛哭一場。不過因為臉上有傷,淚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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