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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官文對胡林翼是言聽計從,聽胡林翼天南海北的一頓神侃,發現如果他舉薦曾國藩,不但能成為世界的救世主,關鍵是能成為咸豐皇帝的超級紅人,不禁跑進辦公室就給咸豐寫信。他說:“援四川這事意義重大,凡夫俗子根本看不到重大意義,我慧眼識珠,看到只有曾國藩才能擔此重任。”
咸豐對官文的慧眼毫無感覺,只對曾國藩去四川大為敏感。在經過多次會議討論後,他下聖旨給曾國藩:帶兵援四川。
曾國藩大失所望:只讓我帶兵去四川,卻不給我總督的職務,我去幹嗎?!
他給曾老九寫信說:“如果我去四川,必須要帶走你在江西的部隊,那江西就空了。如果不去四川,石達開進了四川,可能會北上圖陝西,本來較為平靜的四川和陝西會刀兵洶洶。他感嘆說,這真是兩難!”
曾國荃回信說:“老哥,這只是你不想去四川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皇帝老兒不給你總督的職務,你到四川還是客人,無法施展。”
曾國藩對老九的判斷大為歎服,不過他認為這只是小聰明,他曾國藩還真的在為大局著想。
曾國藩被咸豐命令去四川時,湘軍正在攻打江西景德鎮,景德鎮是湖口、九江的屏障,也是太平軍在江西唯一的重大據點,只要拿下景德鎮,湖口和九江將高枕無憂,江西全境就天下太平。清政府明白的道理,太平軍自然也明白,所以在景德鎮佈置了重兵。湘軍進攻多日,始終無果,曾國藩趁勢給咸豐回信推諉說,目前江西景德鎮戰事停滯不前,我若去四川,必要帶走一批湘軍,景德鎮戰事必受干擾,所以我不能去四川。
好訊息很快傳來:曾國荃兵團加入了圍攻景德鎮的戰役,並快速攻下。訊息傳到曾國藩耳中時,他先是興奮不已,接著就是惆悵。因為他已沒有藉口不去四川了。
他只好去四川,讓人驚訝的是,他的速度比蝸牛還慢。從離開建昌府到南昌,他走了一個多月,一邊走一邊抱怨自己的命運。他對人說:“皇上讓我去四川,又不給我實權,這等於是既想讓驢子拉磨,又不給胡蘿蔔。沒有地方實權的處境等於是做客,客人能有什麼權力?處處都要聽主人的安排。”
幕僚們只好安慰他:“咱們在安徽也沒有實權,到哪裡都一樣。”
曾國藩正色道:“一點都不一樣。在安徽,有湖北胡林翼的照顧,還有湖南做幕僚的左宗棠和巡撫駱秉章幫忙,雖沒有實權,實際上左右逢源。可去了四川,那咱們真就是孤軍奮戰了。搞不好,仍會重演當年在江西兵敗的一幕。”
胡林翼、左宗棠等人不這樣認為,按胡林翼的看法,四川乃天府之國,曾國藩去四川后,縱然是客兵,軍餉問題也會坐地不愁。左宗棠甚至認為,曾國藩若想光芒萬丈,四川之行勢在必行,四川完全可以成為曾國藩飛躍的平臺。
曾國藩哭笑不得,對幕僚們說:“人啊,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也並非惡意,可見孔夫子說的,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多難做到!”
他愁眉苦臉地向四川挪動,一百個不願意。老天滿足了他的心靈需要,石達開兵團久攻寶慶無法取得成功,只好撤圍退向了太平天國的崛起之地廣西。石達開一從湖南撤兵,入川就成了幻夢,那曾國藩不去四川就有了好藉口。
老天再助曾國藩:太平軍在安徽北部打了個大勝仗,大有向北發展的趨勢。
咸豐特別擔心太平軍再搞個北伐,所以未等曾國藩請求不去四川的奏摺上來,就立即下命令說,“四川確實沒有危險,你現在的重大任務還是放在安徽吧。”
曾國藩樂不可支,命令他的艦隊起航,奔向曙光初現之地,那裡正有新的戰場、新的使命、新的榮光!
也許還有新的羞辱。
第七章 目標:安慶
終極戰略
1859年最後一個月,曾國藩躊躇滿志。此次未能去四川,正合他意。關鍵是,咸豐下令要他平定安徽時,同時命令湖南、湖北、安徽的長官們,要全力支援曾國藩。自此,曾國藩的境況為之一變,兵餉有了保證,又由於他參透了官場玄機,所以處處有人相幫,處處得手。這是曾國藩帶兵生涯中一個關鍵轉折點,也是他日後功成名就的基石。
1859年年末時,如果站在雲端俯瞰太平天國,就會發現它和曾國藩的境況截然相反,太平天國的四面八方都有清軍與之作戰。尤其是當石達開帶領天國主力出走後,太平天國危難重重,不過太平天國還有希望。後起之秀李秀成負責保衛南京,陳玉成負責保衛安慶,抵擋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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