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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道考題為“君子慎獨論”,曾國藩慎了這些年的獨,當然最有發言權。據說道光皇帝看了曾國藩的試卷後,讚賞說:“看他平時作文只是中等水平,想不到這篇文章的論點精闢細緻,可謂上乘。”
穆彰阿乘機說道:“曾國藩是個心細如髮、遇事留心的人。皇上不信,可測試一下。”
因了曾國藩,道光皇帝這幾年被穆彰阿煩得不行,此時看到穆彰阿滿臉垂涎之態,不忍駁他面子,只好說,“我考慮一下。”
過了很多天,穆彰阿也未見道光皇帝付諸行動,搖頭嘆息一番,也就不掛念這件事了。曾國藩根本就不知道道光皇帝誇讚他的事,所以每天還在翰林院裡等著升官,等了很多天,也未等到,不禁對著滿桌子的書發出嘆息。
嘆息聲未落,突然有聖旨來到,宣他馬上到養心殿受道光召見。曾國藩如墜雲裡霧裡,養心殿是皇宮收藏曆代名人字畫的宮殿,皇上很少會在這裡接見低階官員。曾國藩沒有時間多想,急忙跟著傳旨太監一路小跑去了養心殿。
進得殿裡,太監把門關上,曾國藩像個傻子一樣站著,等待皇上到來。站了有一個時辰,皇上仍未來。
他看著滿牆壁的字畫,心煩意亂。又一個時辰,他站得腿腳發麻,再一個時辰,腿腳已如灌鉛。如果再站下去,他的雙腿會變成石頭,幸好,太監來告訴他,“皇上今天不來了,你回吧。”
曾國藩沒有氣惱,只是走起路來有些艱難。好不容易挪回寓所,趕緊用熱水泡腳,血液迴圈起來,不那樣痛苦了,他才回想這件事。越想越覺蹊蹺,因為自進入仕途後,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也從未聽同僚們說起過這種情況。
他琢磨到傍晚,也琢磨不出個究竟,猛然想到穆彰阿老師。
趁著夜色,曾國藩去了穆彰阿家。穆彰阿一向有應酬,晚上很少在家。幸好老天保佑,那天穆彰阿沒有出去。曾國藩把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說給穆彰阿聽,最後發出請教。
穆彰阿老謀深算了好一會兒,問道:“牆壁上的字畫是不是新掛起來的?”
曾國藩回憶,努力地回憶,才做出模稜兩可的答案:“好像是。”
“還記得字畫的內容嗎?”
曾國藩又努力回憶,一星半點內容都想不起來。
穆彰阿扼腕長嘆,但他有涵養,把已到嘴邊的“不爭氣”三個字生生嚥了回去。
曾國藩覺察了老師的失望,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又見穆彰阿命人取了大筆銀子,悄悄吩咐一個心腹幾句話。那心腹立即跑了,這更讓他茫然起來。
穆彰阿沒有向他解釋,只是命令他:“明天上午來我這裡,必須來!”
那天晚上,曾國藩徹夜未眠。他想盡了一切可能,也想不出穆彰阿老師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早上起床洗漱時,他猛然想到,昨天穆彰阿並沒有給他答疑解惑啊,難道是今天?
心事重重之下,他來到穆彰阿書房。穆彰阿指著桌上一本白折命令他:“看!”
曾國藩鄭重其事地開啟白折,上面是幾張圖畫和文字,他正準備從頭到尾認真地看一遍。穆彰阿問他:“熟悉嗎?”
曾國藩皺起眉頭,先是搖頭,然後又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好像在哪裡見過。”
穆彰阿再次扼腕長嘆,心裡又暗罵了三聲,才緩緩說道:“這就是你昨日在養心殿看到的那些字畫。”曾國藩正要從頭看起,穆彰阿不想浪費時間,“你別看了,這些字畫記載的是乾隆爺當年六巡江南的事蹟。皇上常和我說起,也想學乾隆爺,可沒有機會。既不能了此心願,皇上只能把乾隆爺下江南之事讀得滾瓜爛熟。這是我買通了養心殿昨日當差的太監,才搞到的。你現在知道皇上昨日為何要放你鴿子了吧?”
曾國藩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啊呀,我知道也。皇上是想考我的記憶力。”
穆彰阿苦笑:“我曾在皇上面前說你遇事留心,想不到你昨日只站著發呆。”
曾國藩慌忙跪下,慚愧得要死。
穆彰阿說:“別浪費時間,趕緊回家去背誦下來,我覺得皇上很快就會再找你。”
曾國藩辭謝了穆彰阿,回到家中,連午飯和晚餐都沒有時間吃,終於在第二天雞鳴時分背誦下來。當他那天上午在翰林院做磕頭蟲時,聖旨來了。
他信心百倍地跟著傳旨太監來到養心殿,果然不出穆彰阿所料,道光皇帝問跪在地上的曾國藩的問題,都出自那些字畫。
因早有準備,曾國藩對答如流。道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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