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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觀方面,我們盡力挽救劉傑、張光藻和陳國瑞。”
怎麼救?
曾國藩發出深沉的嘆息:“捉拿更多的兇手,希望能轉移洋人的注意力。”
崇厚明白了,這叫圍魏救趙。
他馬上去辦,一口氣就捉了八十餘人,定了二十餘人的罪。
洋人們不滿意。
崇厚又捉了百餘人,定了三十餘人的罪。
洋人們略滿意,曾國藩立即行動,判決十六人死刑,其他人雖保住了性命,卻要在監獄裡待上一生。
法國人也竟然很滿意,曾國藩又立即行動,向中央政府請求釋放劉傑、張光藻,取消對陳國瑞的指控。
法國人聞聽此訊息,又鬧起來。曾國藩急忙出面向法國人解釋,這種解釋在法國人眼中純屬多餘,法國人非要劉、張二人的人頭不可。
曾國藩只好硬著頭皮拿出殺手鐧。他對法國人語重心長地說,我最講“誠”,只有真誠無欺地對待自己的心,才能真誠地對待人情事變。劉、張二人和此事的確無關,要他們的腦袋實在說不過去。況且,你們也只是想懲戒他們一下,何必要腦袋?在我們大清,要個腦袋很費周折。你們國家正在和別人打仗,哪裡有時間和精力在我們這裡要兩個無名人的腦袋?
法國人跳起來:“啊哈,什麼意思?”
曾國藩慌忙站起來,說:“他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他們發配邊疆,風吹日曬,也算是現世報了。”
法國人不同意,曾國藩說,“那我再上奏朝廷。”
這樣你來我往了兩個多月,法國人的確是無暇東顧,只好順水推舟,預設了曾國藩的決定。劉傑和張光藻被髮配邊疆。
二人很冤,曾國藩良心上也過不去。他拿出了很多錢,給兩人做安家費。拿錢買不來心安,所以曾國藩更加愁悶。
令他愁悶到要死的還有廟堂之上的非議。有官員認為,曾國藩在處理天津教案時太縱容洋人,喪失了人格和國格,簡直就是賣國賊。這種論調甚囂塵上,如果曾國藩在北京,非被他們用唾沫淹死不可。
有幕僚把這些議論小心翼翼地告訴曾國藩,曾國藩無動於衷。他躺在冰冷的床上,時不時就翻身起來嘔吐一回。
天津官員們每次來看望他,所看到的都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在床邊嘔吐。也有人看到他那隻眼睛裡射出的光芒,如煙花般璀璨。
眾人都說,這是迴光返照。
曾國藩寫信給家人說:“我若再不離開官場,非死在官場不可。”
經過毫無必要的思考,他請辭,推薦了李鴻章為直隸總督。
慈禧思考許久,同意了。
她同意曾國藩辭去直隸總督,但曾國藩必須要回金陵,繼續做他的兩江總督。
因為接替曾國藩為兩江總督的馬新貽被刺殺,慈禧說,看來兩江總督這個寶座,誰都坐不穩,只能由曾國藩來做。
於是,曾國藩離開了天津、離開了保定,第三次擔任兩江總督。
一個“誠”字而已
離開保定前,李鴻章風塵僕僕地來見曾國藩。
看到曾國藩憔悴不堪的樣子,李鴻章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曾老師已老,不僅是人老,心也老了。
不過一見李鴻章,曾國藩好像年輕了二十歲,話匣子也開啟了。
“天津教案,你怎麼看?”他問李鴻章。
李鴻章實話實說:“略有些過了。”
曾國藩笑了:“的確是,可你要知道,人強我弱,自己沒有強盛起來前,一定要忍辱負重。一受刺激拔刀就上的是莽夫,非智者。”
李鴻章恭敬地:“這就是曾公所說的‘打脫牙和血吞’,然後徐圖自強。”
“還不止!”
“哦?”
曾國藩沉思了一會,聲音提了幾度:“你現在到了此地,是外交第一要衝的關鍵。我今國勢消弱,外人虎視眈眈,稍有錯誤,後果不堪設想。你覺得該如何和洋人打交道呢?”
李鴻章謙虛起來,“我特意來向老師請教。”
曾國藩把他的謙虛打回原形:“不必廢話,我瞭解你,肯定是有了主張,說說看。”
李鴻章臉紅了下:“我也沒有什麼主張,只是有個主意,同他打痞子腔(油腔滑調,深意為對洋人的要求耍手段拖延)。”
曾國藩慢悠悠地梳理著鬍鬚,似乎在思考。許久,才說道:“呵呵,痞子腔,痞子腔,我不懂得如何打法,你說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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