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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摺子,以便看清楚男子模樣。
“這人似是瘋了。”他低聲道,“神智很不清醒。”遲夜白聞聲也湊過去細看。
男子突地嗬嗬怪笑,臉上全是流出來的眼淚,嘴巴卻咧得很大。司馬鳳被驚得退了一步,鞋子踏進了臭水裡頭,啪嘰一聲怪響。
此時院外隱約騰起火光,隨後有嘈雜的腳步聲遠遠傳來。“邵金金來了。”司馬鳳低聲道,“他是故意讓我們看到這個人的。這人左手小指和無名指沒了,左臂上有三道陳舊刀傷,雙眼下方各有一顆痣,模樣倒是讓人印象深刻,可我想不起來他是誰。”
遲夜白點點頭:“他將這人折磨成這幅樣子,是為了發洩心中怨憤。”
司馬鳳奇道:“你認識這人?”
“不認識,但我知道。”遲夜白說,“這人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連帶左臂三道陳舊刀傷都是被他妹妹砍的。雙眼下方各有一顆痣,是賀家的獨門標記。這是賀三笑的二哥,賀二英。”
司馬鳳一驚,立刻想起了容堅所說的赤神傳說的真相。
“不對。”司馬鳳立刻說,“賀三笑恨自己兄弟,但這跟邵金金並無太大關聯。真正折磨賀二英的不是邵金金,應該是賀三笑的徒弟賀靈。”
來人已抵達院外,將火把各各高舉。邵金金站在當中,面無表情地看著從院中走出來的司馬鳳和遲夜白。
“邵閣主,這是什麼意思?”司馬鳳看著烏煙閣弟子手裡的兵刃,笑笑問道。
“兩位遠道而來,說想上赤神峰看看,邵某也沒有阻攔,是也不是?”邵金金平靜道,“烏煙閣雖身在赤神峰,但從不敢以主人自居,司馬家主和遲當家上赤神峰是為了什麼,你我都很清楚,邵某心中坦蕩光明,從不懷疑兩位用心。兩位更主動問候我妻,邵某心中更是感激。”
“既不懷疑,這又是什麼架勢?”司馬鳳環視一圈,發現烏煙閣人眾將此處圍得緊密,兩人著實不好脫身。
他想了想,開口直接問道:“邵閣主既然坦蕩光明地讓我們上來了,自然也知道我們會見到這院中之人。邵閣主不為我們解說一二?”
“如遲當家所說,這位正是賀二英。”邵金金道。
他也是江湖名家,內力渾厚,早就聽到了二人在院中的交談內容。司馬鳳立刻意識到,他應該也聽到自己提起賀靈了。
“賀二英早年時與其兄賀一雄聯手,多次針對我夫人的師父捏造謠言或引眾發難,累得照梅峰弟子日夜緊張,惶惶不安。賀二英之後因為遭到敵人追殺,武功盡失,神智狂喪,我妻心善,多番尋找後還是將他接回了山中。但他狂症十分嚴重,我們都無法近身,只好安置在這裡。”邵金金極其平靜,“讓二位看到這不堪的一幕,是邵某不對。賀二英狂症未愈,在下是怕兩位貴客受傷。”
司馬鳳和遲夜白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夜深露重,請兩位隨我回閣歇息吧。”邵金金這時臉上才有了點兒笑意,“這地方太髒,也不好久待。賀二英雖做了許多錯事,但我妻始終狠不下心去懲戒他,一直十分矛盾。若是知道這人驚嚇了兩位貴客,只怕她又要自責了。”
遲夜白心中有一堆問題想問,司馬鳳卻捏了捏他的手。“好吧,請邵閣主帶路。我們要啟程回去了,赤神峰上沒什麼線索,是我們打擾了邵閣主,請閣主見諒。”
邵金金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馬鳳和遲夜白在山路上走了很長一段,回頭時還是看到邵金金和烏煙閣的人站在山腰目送兩人。
火燭的亮光映亮漆黑山路和密林,邵金金袖手站在前頭,只顯出一個黑魆魆的影子,全然看不到神情。
“司馬,我們不應該走。”遲夜白低聲道,“賀靈還未見到,赤神峰還有上頭一截沒看過,指不定……”
“不走不行。就算藝高人膽大,烏煙閣的人那麼多,萬一出了事,邵金金反口給我倆安一個擅闖的罪名,我倆,還有司馬家跟鷹貝舍,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司馬鳳騎在馬上,搖頭晃腦,“邵金金很明顯是想把賀二英展示給我們看。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讓我們知道賀二英的存在?”
“這是一個試探。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離不開賀靈。”遲夜白說,“我們是為了查城裡的幼童誘拐案才上的赤神峰,邵金金很清楚。他把賀二英展示給你我看,是為了探一探我們知道多少事情。如果你我知道賀二英,他可以將照梅峰賀三笑的那樁往事說出。如果你我知道賀二英,見他現在這般模樣,也只覺得罪有應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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