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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今天是什麼天氣。
他的天氣預報也有失誤的時候,比如今天,說是多雲,我到了單位樓下才發現正下著朦朧的細雨,站在大廳裡,正猶豫著是衝到站臺,還是返回樓上拿傘,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我,恍惚中發現,我有多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再次聽到,原來竟如此眷戀。
“沈嵐。”玄晉予走到我身邊,將傘遞給我。
在他目光的傾注下,我低頭說了一聲謝謝。
玄晉予激切的想要攔阻我,伸出的手懸在半空未敢上前,見我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那隻尷尬的不知所措的手才放回原處,“沈嵐,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說,“吳繼琛在刑案方面是資深律師,他能出庭,而且盡心盡力,完全是看你的面子。你也沒有騙我,法院只判了他二十年,是他自己……”
吳繼琛一直是刑事案件的資深律師,是檢察院一直想封殺拉入黑名單的人物,常常作無罪辯護,而且結果往往能讓當事人滿意。但自轉入縱橫所對外宣稱不再做刑事案件,因為玄晉予的一句話,破例幫忙。
吳繼琛之所以肯幫忙不過是對玄晉予為人的認同,他曾公開說過這個所裡除了彭老,最佩服的就是玄晉予。佩服別人,應該是佩服另一個自己,在玄晉予的身上找到了某些志同道合的點,難免就有幾分惺惺相惜。
“沈嵐,我說的不僅是這個,”玄晉予打斷我,“以前的事,如今的事,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對不起,我真的很對不起。”
“我原諒你。”他還是來道歉了,我真的希望他可以當做什麼沒有發生,而不是逼著我說原諒他。
玄晉予驚訝的看著我,雙手抓住我的胳膊,“你,你不恨我。”
“我不恨你,”良久之後,我嘆了一口氣,抬眼回望他,“我只是想問你,你能忘記十一年前的那場車禍嗎?能忘記病床上躺了十一年不聲不響的那個女人嗎?能忘記法院的牆壁上我爸爸留下的那攤血跡嗎?”
玄晉予的雙手頹然的落下,一臉死灰。
他想要原諒,我可以給他,他想要心靈得到救贖,我也可以成全他,只是,這件事正如如巖子所說,我們都無法忘記。往事不是文件裡的段落,你可以選擇後然後用空格鍵刪除,不留一絲痕跡,人生的段落無法刪除,除非集體失憶。
商籟在扣扣上問我,“你真的不恨他?”
“我沒那麼多的恨,更何況我們還相愛過。”
“既然不恨,還可以成為朋友嗎?”
“不會,不恨並不代表我會忘記,”我頓了片刻,繼續打字,“我和他正應了蕭亞軒的那首歌,最熟悉的陌生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半晌之後,商籟的頭像才再次閃動,“記憶就像沙漏,總會有模糊的一天。”
“我也希望有模糊的一天,可這一天要等到什麼時候,白髮蒼蒼,耄耋之時?值得嗎?”
“值不值得,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若認為值得,便是值得。”
“堅持是好事,可是過分的堅持就是執著,他不會這麼做,他不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我心中暗暗祈求,他應該不會那麼傻。
“你從一開始就認為你們不會在一起,你放不下過去的一切,甚至認定這一天要等到耄耋之時,難道這一切不是你的堅持,這何嘗不是執著?”
“人生就像坐車,一站接著一站,也許命中註定他不是陪我坐到終點站的人。”我們在同一個站點下車,可那不過是我和他的臨時站點,更何況我始終住在他的對面,這也是命中註定。
我的生活平靜如水,兩點一線,沙博說我是苦行僧。在我修行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我怎麼也猜不到結尾的事情。
賈迅文回國,榮歸故里。回來的那天,媒體在機場候了兩小時,才見到他的人,卻說了不到十句話,他就迅速離開,沒有片刻停留。賈迅文不是別人,正是長威集團老總賈權興大哥的兒子,賈述文的堂哥。
賈迅文此次回來,是辦畫展,Z市是其中一站,畫展在如生畫廊舉行,電視臺為此還做了專訪,一張特寫第二天就刊登在報紙的頭版上。
我看著電視上的賈迅文,並不是我想象中留著長髮,鬍鬚飄飄的畫家應有的文藝範和頹廢樣,斯文儒雅,謙謙有禮,從他紋絲不亂的頭髮和乾淨的指甲中,我甚至懷疑此人有輕度潔癖。
畫展為期一週,順利進行。在畫展舉行的同時,賈迅文的花邊新聞也被八卦媒體無情的翻了出來。報紙上鋪天蓋地的都是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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