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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
“我是嗎?我是嗎!”巖子聲音透著憤恨,低吼著,“媽活著我不知道,躺了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直到她真正的死了,你才告訴我,從頭至尾我就是一個外人,一個人外人!”
“巖子,對不起,”我的道歉那麼渺小,“我也不想這樣……”
“姐,你太自私了,”巖子目光中流露出的痛苦和恨意毫不掩飾,“你認為的好不過是你的自以為是,卻總喜歡強加於人,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能有一個媽媽,那怕她不會說話!”
當年沈希祖隱瞞所有人,我也是無意中發現媽媽並沒有死,在絕望多日之後再次擁有希望,雖然很微渺。巖子也許說的對,他也需要希望。
所有的自以為是都是執意妄為,我們總是以為別人好作為自己一錯再錯的藉口。
巖子憤怒離去,我頭疼欲裂,身後還站著靜默無言的玄晉予。
巖子提前回了學校,我一個人住著那間小套。雨時和月溪常來看我,雨時辭去了空姐的工作,索性搬來和我住在一起。她說,沈希祖的案件已經偵查終結,移送到檢察院準備審查起訴;她又說,檢察院已經提起公訴,法院已經擇日安排開庭審理;她還說,已委託吳繼琛作為沈希祖的辯護人。
我知道雨時說的一切不過轉述自玄晉予之口,這個案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入審判程式,玄晉予應該打點了不少,他一向反感周旋官場,這一次真是難為他了。
對面的2101住的不僅是玄晉予,我知道還有一個人——沈希褘,自從那天宴席之後,她一直住在對面。
開庭的那天,所有的人都來了,包括楚乾和許雁秋,巖子也請假回來了,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高建瓴,也來了。我選在最靠前的位置,看著臺上的沈希祖。
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當日,他拔掉氧氣,自己通知警察是什麼樣的心情,應該是痛不欲生,正因為如此,才以性命換得解脫。人總是懦弱的,對於死亡急於求成,急功近利的為自己尋找出口,卻沒有勇氣活下去一天。
庭審程式順利的進行著,沈希祖的嘴一張一合,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在法官宣判有期徒刑二十年後,我才聽到他撕心裂肺的喊聲,“讓我死吧……我求你們……求你們判我死刑……我罪該萬死啊……不能再成為累贅……嵐子……你恨我吧,我對不起你……”
“爸……”沈希祖被法警帶向一旁的特殊通道,我方上前一步,被身邊的法警攔了下來,“爸,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從來沒有……我只希望你能活著……活著就好……我也從來沒有覺得你們是累贅……”沒有你們,誰來成全今天的我,再多的恨也難抵擋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的渴望。
我激切的話語沒能阻止法警的腳步,沈希祖消失在門口。我愣愣的看著那扇門,直到通道里傳來凌亂的驚呼聲,我才回神,恐慌的跑過去。
很多事情,只要你想做,不要別人的幫助,完全可以自我成全,比如死亡。一心求死的沈希祖成全了自己,趁兩名法警不備,掙脫了法警的手,一頭撞在牆上。等我跑過去時,他已經沒有聲息,很安詳,閉上的眼睛應該是瞑目了。
☆、無法忘記
這世上有那麼多生如草芥,命如螻蟻的人為了生存,為了一口氣,卑微苟且卻又堅韌的活下去,我向來鄙視視生命如兒戲的人,可是沈希祖用性命換得解脫,我也不得不向命運低頭妥協,想走的留不住,也許,走了也好。
沈希祖的葬禮之後,巖子不聲不響的回了學校,走的時候沒有跟我說,我知道他心中對我的恨已經淡了不少,更多的是無法釋懷。一週後,我接到巖子的簡訊,“姐,我不恨你,不恨玄大,也不恨任何人,只是無法忘記。”
巖子回校後,我也回單位上班。早上出門的時候,玄晉予會跟在我的身後,雖然他很安靜,但我知道他在。上了公交車,他也會很安靜的坐在我後排,如果沒有位置,他會站在我的身側,以防急剎車帶來不穩時給我一個扶手,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路人之間友善的幫助,我知道,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我和他最終回到了原點。
孫廉說,如果覺得不便,可以申請調到吳繼琛的辦公室,還說讓我放心,吳律師一定會收留我。廉二爺不過是傳話筒,玄晉予怕我難受,讓我去別的辦公室,可是另一面又陰魂不散的像影子一樣跟在我身後。我去開庭,他會發簡訊告訴我案件的關鍵點和可能出現的問題,我去調解,他又會發簡訊告訴我,調解跟談判沒有什麼區別,要把握對方的心理。但凡我出個門,他都會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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