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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
山茶懷疑自己是驚懼之下出現了幻覺——這裡怎麼會有孩子?
“思,潺湲?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百里玄月無比驚詫而尷尬地從山茶身上下來,猶不忘順手扯了那紅綢拋上去蓋住了她的軀體——這一舉動並非是出於對她的憐憫,而是怕這景象落在了兩個不知人事的孩子眼中太不乾淨。
他理了理袍子,若無其事地帶著一臉笑意地朝兩個孩子張開手臂迎上去:“你們的母親跟婢女呢?怎麼就這樣放任你們亂跑?”
他磁性十足的嗓音中透著溺愛與淡得幾乎聞不見的責怪。
“父王,我睡醒了聽母后說您已經回來了,正在祭告王祖父和王祖母,還不能見我,就不開心了。去找滄浪哥哥,他卻要讀書,只有潺湲姐姐肯跟我玩。我們不喜歡那幾個婢女老在耳邊囉裡囉嗦的,就悄悄溜到這裡來找您啦。”
五歲的百里思不高興地撅著粉嘟嘟的小嘴兒跟父親撒著嬌,令得百里玄月柔情頓生。他彎身抱起女兒親了親:“思,父王也急著見你。只是要先把該做的事做完才行。聽話,你先跟潺湲到外面玩,等父王祭告完,馬上就陪著你。”
不等百里思說話,六歲的百里潺湲已經看到了倒臥在地上、身上覆著紅綢的山茶。
“叔王,方才我跟思進來的時候,您在做什麼?地上的那個人是誰?”
童言無忌、未解世事的百里潺湲眨巴著一雙單純而好奇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叔叔。
對著侄女這雙清澈明淨的眼眸,百里玄月突然有些窘迫,神色不自然地支吾道:“潺湲,你們小孩子家的別打聽那麼多!她只是個車渠俘虜、是個祭品。你們先出去。”
“哦!”潺湲恍然大悟地“咯咯”笑起來:“難怪剛才叔王像騎馬一樣騎在她身上呢!這個俘虜好玩嗎?我跟思可不可以也騎騎她?”
百里玄月登時惱羞成怒地沉了臉:“不準胡鬧,更不許胡說!出去!”
兩個孩子一見他動了氣,有些害怕了,忙吐了吐舌頭,手拉著手快步跑出了神殿。
百里玄月看兩個孩子沒了蹤影,這才走回祭臺,目光深冷地一步一步逼近山茶。
山茶麵無人色,沙啞著聲音求道:“殺了我,求你……”
“別做夢了!想死?你爹孃的罪你還沒有贖完就想著解脫?孤說過了,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身上的紅綢又一次被扯下。
山茶盈盈淚眼中帶著絕望與恨意,顫抖著問:“西夜王,你也有女兒,做下這樣的事,就不怕報應麼?你就不為你的女兒積點德嗎?”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抽上山茶的臉頰,山茶的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嘴角也洇出淡淡的血絲。
作者有話要說:
☆、王之囚虜
“塗山茶,你這個賤人!思是孤的愛女,你敢詛咒她?信不信孤撕了你!”
百里玄月像突然被人戳中了肝尖兒一樣,兩隻狼一樣兇殘的眼立時變得血紅,一副恨不得吃了山茶的樣子。
“我沒有詛咒你女兒!我只是提醒你: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做什麼,天在看著!冤有頭,債有主;當年是我爹暗算了你父王,害得你們一早失去父母,這是我爹欠你們的。你們找我爹尋仇、索命,我無話可說。可這關我和我娘什麼事?就算你覺得不解恨,要把我們一家全都趕盡殺絕,我也沒怨言。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我?西夜王,你簡直不是人!”
山茶的哭訴、質問令百里玄月心中莫名地暴躁,他不耐煩地大吼一聲:“閉嘴!你爹欠我百里家的,幾輩子都償不清!你既然倒黴做了他的女兒,就要替他還債,沒資格跟孤講論什麼公道!”
淒涼絕望中的山茶閉了眼,將牙一咬,身下暗暗使勁,奮力向著祭臺的邊緣滾去——她適才走上來的時候看過了,祭臺那麼高,如果摔下去,定然一命嗚呼。只要那個禽獸反應稍稍遲一點,她就可以永遠地解脫,去跟爹孃團聚了!
然而百里玄月是誰?獵豹般敏捷兇殘的男人,豈會讓這種把戲在他眼皮子底下輕易得逞?
他只伸手一拽,山茶便被扯了回來。
“就這麼想死?你越是想死,孤越是不准你死。孤就是要你活著受罪!”
百里玄月惱怒地攥住她的腳踝向上一提、一分,將礡山的一幕再次上演。
山茶痛苦嘶啞的叫聲經久不絕地迴盪在空曠的神殿中。她不知這酷刑究竟持續了多久,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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