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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羨這孩子……說得好聽是純良,說得不好聽那叫木訥,不,簡直已經到了無慾無求的境界,強烈給他的感覺就是,自從他說了“接受”那句話以後,對方就已經完全心滿意足了,就算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生活,只要跟他在一塊兒,也已經足夠了。喂可是……可是,好吧,他承認現在是他林晚風不能滿足了。
林晚風說不好倆人的關係現在到底是什麼,但很清楚跟以前是不同的。他早過了白羨這種年紀,或者說這種階段在他生命里根本短到不存在,以前是無暇顧及,如今是沒這心情。簡單來說,他做不到無慾無求地把一個人放心裡,何況這個人就在眼前,又不是碰不到,這就是他有時候忍不住動手動腳的原因。
可以這麼說,每晚在吹熄煤油燈之前,迎著白羨窩在被子下那盈盈跟鹿一樣乾淨清澈的目光,他總忍不住心頭一動。最後又強自壓下去。
風一日日暖起來,春風一夜間吹醒了屋前那一株矮桃花,粉嫩嬌妍的色澤連白羨這種木頭性子有時也會望兩眼。林晚風索性折了兩支將開未開的插在房裡,晚間能聞著淡淡的桃花香入眠,也頗有雅骨。
少去母親的醫藥開支,他不必再從早到晚身兼數職這麼勞苦,挑了樁比較喜歡的差事,將其它都辭了,減去每月兩人開支也還能剩一些,能買點喜歡的東西,或是存著蓄起來。
這一日他提早收了工,回家之前腳步彎了彎,去鄔梅那裡轉了一趟。鄔梅的態度有些不善,連叫對方名字逗他,也罕見地沒有跳腳,只是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鑽櫃檯後面拿東西去了。他拿了東西給了錢,在對方這個冷僻的小藥鋪裡站了站,對方絲毫沒有開口理他的意思,他只好轉身走了。
他在出去替鄔梅掩上門扉之時,聽對方出了口氣,也不知是嘆氣,還是鬆口氣。
還是子慕這孩子乖,早早做好了飯等在桌邊,炒的菜也越發對他的胃口,連葷菜,在燒糊了幾次後,也能做的像模像樣了。
“表哥……”見他嚥下最後一口飯,對方突然欲言又止。
“嗯?”林晚風大概猜到一些,笑了笑等對方回話,誰知道這孩子卻又搖了搖頭,示意沒啥說的,就站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了。
他只好跟著起身。手心覆上對方手背的時候,對方明顯一頓,他在唇邊露出笑意:“子慕,休息著,今天我來洗吧。”
白羨有一絲不安,不過還是聽話地去一邊待著了。
林晚風一邊洗碗一邊暗自感慨,老這麼不說話讓他猜也真不是個事兒,幸好這孩子想法比較簡單,還不算難猜,不然可真是讓人頭大。
“子慕,你來。”
暮色漸漸深了。林晚風見自己和白羨兩個一人一頭在屋裡待著也沒啥勁,索性把人叫來,拿出了準備的東西。
“這個,”他說了一句,然後覺得由於身高問題對方垂著頭站在他旁邊的姿勢像認錯而不像收禮物,便將對方按了一下,按到床沿上坐下,然後才塞過去,“這個,是送你的。”又補道,“我曉得你今天生辰,我問過你的,不會不記得。”
白羨坐在那,保持著掌心向上被他把東西塞到手裡的模樣,眼睛瞅著他,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不喜歡嗎?”林晚風頓了頓,一絲窘迫從心頭湧起,“這把匕首……這把匕首,是母親的遺物裡整出來的,原本就該是從白家帶來的嫁妝吧,我試過,削鐵如泥,是把好刀,只是,我也真用不上,大材小用,還怕出事,我覺著還是跟你相稱些,便拿來與你。”
見對方還是不說話,猶豫一番,最後只好道:“好吧,你目力這麼好,果然還是被你看出來了,這些雕花相錯的地方,原本鑲著些細碎的珠寶……被我,被我撬出來拿去賣了,現在,估計是找不回來再鑲上去了……實在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矮油……你們自己感受吧…………
我去努力把瓶頸卡出來orz
☆、廿一,相邀
還待再說,指尖突然被抓牢。
“不是的,表哥。”頓了一頓,“……晚風。”
突然換稱呼,是表達親近的意思吧。林晚風閉上嘴,看著對方。
白羨把他的手指拉過去,垂眸,小心翼翼地用嘴唇碰了碰,見他沒有反對,又閉上眼輕輕親了一會兒。長長的睫羽在微光裡一縷縷地泛著光,虔誠地像在拜佛。唉,這要換他,估計不光用碰的,大約還會舔一舔,或者乾脆壞心腸地咬一咬才作數。
光陰一點一滴地過去,這……唇瓣這麼柔軟,指尖這麼敏感